能看出路數來。
遲田純平看着王洪開始移動,也對應着調整步伐。他注意到,王洪再移兩步,就到了山路邊上不平整的土坑雜草,他有些急迫的等着王洪到那裏露出破綻來。
王洪也知道腳前不平,可戰陣殺敵,對地形沒什麼要求,管他地上什麼髒水石頭污穢屍首,只要是實稱地,就無所謂。所以他下腳踩在了雜草地上,卻腳尖點着地就移了過去,一點機會都沒給遲田純平留下。
遲田純平見沒有機會,只能雙手舉竹刀,稍墊了一步,刀微動,虛劈了一下。
說是虛劈,卻隨時能真正劈下去,這就看王洪怎麼應對了。
王洪看到這架式挺嚇人的,卻沒有要下劈的樣子,立刻也用了個虛勢。他左腳也往前墊了步,要是對手應對不當,他右腳就會前躥,手裏的棍子或劈或抹,就切進去了。
遲田純平已經被打上了一次,又見王洪虛晃,剛頓住的手不由的跟着抖了下。等他反應過來,這是出了大紕漏時,立刻順勢下劈,守住了這個破綻。
怎料,他那下抖動,牽動了王洪的氣機。
王洪步子一繞,手上的短棍,逆劃着小圈,棍內連打,龍虎相交,棍頭劃着小小的圈兒,接連不斷的砸在竹刀上。
噹噹當,兩根木棍開始了急速的碰擊,王洪動作不大,卻震的遲田純平有些控制不住手裏的長棍。
他從練習劍道開始,就沒遇到這種應對方式,腦子無力多想,只能儘量保持着架子,身子向後急退了兩步。
卻沒想到一招差招招差,王洪合着身子跟着他,小小棍子卻連綿不斷的敲擊他的竹刀,他只能抓緊手中的竹刀繼續後退,等到了幾米外的路邊水溝處,腳下一空,不得反應過來,他就一屁股坐到了泥水裏。
結果已出,王洪看了眼坐在水溝里的遲田純平,轉身慢慢的跑了起來。王洪覺得這人用的應該是東洋刀法,卻沒姥爺說的那麼厲害,至少心境上差的太多,一打就慌。
遲田純平坐在水裏發蒙,直到褲子全濕了,屁股上傳來了冰涼的感覺,這才醒悟到是自己輸了。
他也是個極聰明的人,瞬間就發現自己輸的不是刀技,而是心態,就準備站起,再比試一次。
可這時一抬頭,卻只看到王洪離去的瀟灑。
一股敗壞了劍道名聲的感覺涌了出來,氣的他把竹刀一甩,拖着一褲子的泥水,跑回了軍營。
他並沒發現,王洪的短棍一直打在他手中木棍的同一個位置,更沒想到那時他只顧及防守,忘了王洪只需把撩挑變成剌扎,他在退第三步時,就輸掉了。
等遲田純平靜下來,揉着黑紫黑紫的指甲,也開始了反思:「自己掌握的刀法足以應對王洪剛才的攻擊,錯只在自己沒守住本心,開始大意了,後面又有懼意,這才被王洪一擊而敗。如果再比一次,自己靜心而戰的話,勝負難說,起碼不會輸的這麼丟人,讓中國人小看了劍道」。
直到戰前會議開始了,他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如何入侵安市上。
會議中間休息時,他突發奇想了一下:等到佔領安市後,可以把王洪關到軍營里做陪練,有那麼一兩個月,他的劍術就能突飛猛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