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便宜得很,兩文錢一斤。」李秋秋嘀咕道,「我也不瞞你,這豆豉好久了,不怎好賣,都是我爹平日要做菜才用一點。」
花滿溪直接點了十個銅板出來,放到了桌面上:「給我拿五斤,我自己帶了盆來。」
說罷,她又將自己帶着的盆子也放了出來。
「你,你買那麼多的豆豉幹什麼?」李秋秋被嚇呆了,她爹就是做一次宴席,有時候需要配料用這個豆豉,一次都用不上一斤啊。
「自有用處啊。」花滿溪直言不諱道,「我在村頭開了個攤子,賣雲吞賣面,這個豆豉是用來做佐料的。」
「噗,滿溪姐,你可這能啊,這豆豉這麼咸,一股味兒,我爹向來只用來蒸肉,蒸魚的。」李秋秋笑了笑,「我這就去給你拿。」
不一會兒,她就稱了五斤豆豉出來,全部都給花滿溪裝在了大盆子中。
這麼多的豆豉,的確是一股味兒,但是花滿溪卻早就聞慣了,面不改色道:「再給我割二十文錢的肉,要瘦肉,再來兩文錢的豆腐。」花滿溪又從懷中掏出二十二文錢,遞給了李秋秋。
「你撿到錢了,一下子割那麼多的肉?」李秋秋目瞪口呆。
「沒有,一個銅板一個銅板都是自己掙的,血汗錢,我這手現在都還酸着呢。」花滿溪幽幽嘆了一口氣。
李秋秋十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回屋中割肉割豆腐了。
李叔是做大廚的,家裏有個大地窖,還存了一些冰。因為辦酒席,有些主家會讓李叔幫着買菜,放菜,李叔做了二十來年的掌勺大廚,這才挖了個小小的冰窖,這已經是十里八鄉的頭一個了。
平日他這裏會凍些魚肉,方便鄉親買賣。
李秋秋很快就地窖里割了二十文錢的肉給花滿溪,這肉也就不過三斤,豆腐倒是現做的,她特意多割了一些給她。
「豆腐多割了一些,算是感謝你教我做菜的,今日我也學着你的樣子,弄了一個黃燜雞,但是味道卻不夠你的好吃。」李秋秋撇了撇嘴,並沒有說自己偷偷給徐錦非送吃的,被人家拒絕了的事情。
想起今日送飯的事,她的心情又鬱悶了幾分。
「配料都讓你看清楚了,那就是火候的問題了,做菜這事兒急不來,需要慢慢磨練,你年紀還小,不着急。」花滿溪直言道,「我回家還有活兒,先走了。」
李秋秋本來還想向她請教一些廚藝上的事情,見她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氣得有點想吐血。
花滿溪不過比她大幾個月而已,說什麼她年紀小嘛!真是的!這不是擺明了埋汰人嘛。
李秋秋的腦子又閃現當日徐公子救下自己的那一幕,那驚鴻一瞥,可真是讓她芳心蕩漾,許久許久不能平靜——
不行!!徐公子這麼喜歡吃花滿溪做的飯,她一定要勤加學習才是啊,等爹娘從謝大夫那兒回來了,她要去花家看看才行!
她倒要看看,花滿溪買這麼多的豆豉是要做什麼!
「李家姑娘。」正遐思着,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她。
李秋秋回過神來,抬起眼望着來人:「丁,丁秀才?」
「嗯,給我割十文錢的肉吧。」丁書青掏出錢遞給李秋秋,溫聲道,「家母身子不好,特地告假回來看看。」
李秋秋直接接過了錢揣進兜里,只回了一聲:「哦。」
丁書青本來掛在臉上隱隱有些僵硬了,看着李秋秋進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這是怎麼了?這李家姑娘往日見了他,就像貓兒見了老鼠一般,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便是他來買東西,她都是不肯收錢的,便是收了錢,十文錢定然是給二十文錢的東西的!
這是怎麼了?居然見了他連笑容都沒有一個?
丁秀才這邊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懷疑中,李秋秋已然割了十文錢的肉上來了,用竹篾子一掛,扔到了案台上:「你的肉,慢走。」
這是連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啊!
丁書青心裏憋屈,看着那份量甚少的肉,硬着頭皮道:「李姑娘,今日可是心情不好?」
李秋秋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的確是不好。」
難怪啊!若是心情好的時候,李秋秋不會只給他割這麼一點肉的!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