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和興華堂一樣,被砸的稀爛,你們要不往園子裏住吧,那兒還好些,往後和大嫂嫂也離得近。」
扶意則關心:「聽你的意思,是要和閔延仕搬出去的?」
韻之道:「我們已經在物色宅子,就是眼下閔延仕可能會被調離戶部,不知什麼去向,不知將來的俸祿多少,家裏再收留我們幾天可好?」
&話說的,奶奶巴不得你們就住下了。」扶意說,「等過兩年安定了,再搬走不遲。」
&不成,閔延仕自己不在乎,外人也會嘴碎,犯不着聽那些話。」韻之很認真地說,「何況我的心愿,就是有個自己的小家,簡簡單單地過日子,在這裏雖好,可我爹我娘就在眼皮子底下,少不得三天一小吵,沒意思。」
扶意贊同,但說:「宅子就別費心去找了,家裏好些宅子,等朝廷還給我們了,奶奶名下的那些,你自己挑喜歡的,我之前已經為你選了幾處,回頭去瞧瞧。」
韻之說:「不如先給二哥吧,就算他們往後要離開京城,回來哪怕不回家,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扶意笑道:「奶奶都安排好了,你放心。」
韻之則不免難過:「我以為二哥和二嫂能在家裏留下的,我爹那個人啊,實在是,我娘也靠不住。」
扶意好生道:「幾十年的脾氣要他們改,可真不容易,咱們先放下才是。」
韻之則湊近了細細看扶意,說道:「你瞧你,才多大年紀,眼角都有細紋了,這些日子累的吧,一回來也沒個消停,趕緊去躺着才好,不然我就告狀,叫奶奶管着你。」
這一說,扶意的確是累得很,露出幾分倦意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兒見,夜裏不去奶奶屋子裏用飯,我想歇一歇。」
韻之心滿意足:「這才聽話。」
她朝身後的三哥哥揮了揮手,要獨自往祖母內院走,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來,又跑回扶意身邊咬耳朵。
扶意聽得喜上眉梢,又有幾分不好意思,韻之更是笑靨如花,嬌羞又驕傲,紅着臉匆匆跑開了。
祝鎔走上前問:「她又要淘氣什麼?」
扶意滿眼喜色,卻搖頭:「沒什麼,鎔哥哥,我們快回去吧,我累極了。」
祝鎔不禁心疼,便伸手將扶意抱起,扶意捶打了他兩下,可拗不過這個人的霸道,只能把臉埋在衣袖下,被抱回了清秋閣。
要說清秋閣里,的確被翻了個底朝天,但能住的地方,下人們早就收拾好了,更早早預備着熱水,洗刷乾淨大浴桶,更鋪滿香氣迷人的乾花。
扶意久違地將身體完全放鬆在溫暖的浴水中,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疲倦和愜意互相抵消,若非香櫞在邊上看着,小姐險些沉入水底去。
香櫞為小姐打理頭髮時,扶意就一晃一晃,瞌睡連天,祝鎔洗漱歸來,見妻子如此,便抱起她放上床榻,扶意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回到家裏,她完完全全地踏實了。
&必傳飯,夫人幾時醒了,幾時預備飯食。」祝鎔吩咐下人道,「我一會兒去倚春軒,有什麼事到大公子那裏找我。」
眾人應下,香櫞為姑爺取來乾淨的風衣,眼下春寒料峭,可馬虎不得。
正要出門時,門前下人傳話,說太尉府送來的消息,他們家公子回家了,原是去給母親買愛吃的點心,卻被家人誤以為再次離家出走。
&送了些禮物到老太太跟前,說是向我們府里賠罪,今日打擾了。」下人說道,「老太太已經打發人,去太尉府問候他們家夫人,請公子和少夫人不必記掛。」
祝鎔吩咐香櫞:「一會兒夫人醒了,告訴她,好叫她安心,另外我們再備一份禮,明日送去探望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