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在話下。
誰都知道只要聽甘相公的,準保沒錯。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回甘奇是真給砸迷糊了,砸成了腦震盪,若不是有一個好鐵盔,怕是命都沒了。
這回甘奇傻乎乎了,所有人都在奮力殺敵,只有他迷迷糊糊愣着看來看去。
幾個士卒聽得狄青的吩咐,上來扶甘奇,想把甘奇扶下城頭去。
但是甘奇愣愣之間,還左右掙脫了幾下,不肯下去。
誰也無法,狄青在旁邊喊些什麼,甘奇也聽不見。
甘奇的腦子裏大概是空白一片,久久回不過神來,掙脫的動作也是下意識的。
雲梯車推上來了,無數的遼軍從雲梯車蜂擁而上。
守城士卒們連忙把煮得滾燙的油脂澆了上去,點火就燒,大火熊熊。為什麼要把油脂先煮滾燙呢?因為這個時代用的火油,一般而言都是動植物油,並不是真的一點就着的。唯有煮滾燙之後再點,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許久之後,甘奇才慢慢回過神來,把鐵盔戴好,轉身站了起來。
一個一個的遼人從高空跌落而下,摔得四仰八叉,骨骼碎裂。
二三十具雲梯車,許多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卻也有一些並沒有被點燃,無數遼人如上樓梯一般輕鬆就到得城牆之上,與城牆上的士卒戰成一團。
遼人是真的瘋了。
視野不遠就是督戰隊,督戰隊打馬逡巡左右,手中提着大刀,口中不斷呼喊,但凡有敢退者,必然一刀斬於馬下。
甚至那些督戰之人,還會把士卒不斷往前驅趕,腳步慢了都會被刀背狠狠砸在身上。
狄詠再次上來了,哪裏有缺口,他就往哪裏去,勇猛無比。
鏖戰,熬戰……
沒有什麼軍令了,唯有鼓聲持續不斷。
每個人都是猙獰的面孔,每個人都是通紅的眼神,人殺人,終究是最殘忍的事情。
老天就是如此,人既然成為了萬物之靈,便也只有讓人自己殺人了。
遠方高高的將台之上,皇帝耶律洪基親自落座觀戰,一言不發,十幾天過去了,依舊還是這個場面。
有人上去了,又被打下來了,有人又上去了,又被趕下來了。
雲梯車又被燒了,工匠的進度一催再催。
一部又要拼光了……
如此而已。
有些麻木。
耶律洪基也豁出去了,轉頭看了看,輕輕一抬手。
第二梯隊,所有的士卒,一個個牙關緊咬,身形不自覺顫抖着,前方的慘烈,他們都看在眼裏,也明白接下來就該自己上去了。
待得看到將台之上的皇帝陛下一抬手,所有人都渾身一震,大氣狂喘,不斷吞咽着口水,敢於不敢的,沒有什麼意義。
傳令的人來了,騎馬左右大喊。
督戰隊也來了,站在了第二梯隊身後。
頭前的軍將們大聲呼喊着,似乎是在為自己打氣,也是在為身後的部下打氣。
然後軍將們開始往前邁步,所有士卒也跟着往前邁步。
許久之後,耶律乙辛回來了,身上還插着幾支羽箭,鐵盔夾在腋下,半白的頭髮散落在頭上。
耶律乙辛跪在耶律洪基面前,算是復命。一萬多人上去,退下來的只有四五千了,傷亡三分之二。
當然,城頭之上也一樣傷亡慘重,死的活的,城牆內壁之下,一大堆,橫七豎八。醫官們上前一個一個翻着,活的抬去救,死的先不管。
耶律乙辛身上插着的羽箭,其實堪堪透甲,雖然也渾身一片鮮血,卻並不致命,多是皮肉傷。他大概是故意不把羽箭拔下來,如此讓自己顯得更加忠誠勇猛。
耶律洪基看着他,並不出言。
耶律乙辛也就只能在面前跪着,好似再等發落。
大戰依舊在打。
許久之後,看到耶律乙辛的血都流到了地上,耶律洪基才開口:「朕這裏有一封信,大早收到的,你要不要看看?」
耶律乙辛雙手作承接狀,便有人把這封信放在了耶律乙辛的手上。
打開信一看,甘奇寫來的,大早上就派人送
第五百零四章 帝王心術,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