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易的堅持下,劉向東「萬不得已」地收了須彌戒,「也罷,我就厚着臉認下許兄這個兄弟。今後,但凡有事,只要哥哥能幫上忙的,絕無二話。」交際的本質,就是搞關係。
搞關係的核心在兩方面,一個是會說話,或者是會表演,讓對方覺得和你對脾氣。另一個,則是利益牽扯。有了這兩方面加持,就沒有搞不好的關係。顯然,劉向東這個堡壘,被許易攻了下來。
「是這樣的,我此番前來,受人之託,要採購星核髓和真龍睛,不知劉兄可知,從哪處能得此物。」這些消息,許易選擇用意念傳遞過去。
刷的一下,劉向東微眯的眼白,頓時全張開了,「此二物,價值非凡,許兄當真要採購?哦,對了,我這裏用了上古禁法,絕不會被人窺探了去,許兄可以言談無忌。」
許易道,「自是當真,當然,以我的身家,無論如何是採買不起的,我也只是負責探聽消息。劉兄可知此二寶的消息?」
劉向東道,「你老弟啊,問的都是精貴的消息,若是旁人,我定然要推說不知。但既是你老弟問了,我不能讓你失望。司芳齋有一枚真龍睛,是三件鎮店之寶之一。至於星核髓,目前還沒有消息。不過,明晚秋月堂有一場拍會,恰好有星辰盟的星空舟隊回歸,他們有星核髓出售上拍,也說不定。」這的確不算是什麼核心隱秘,劉向東回答的很是乾脆。
許易道,「不知哪家的典當行最有實力,且最是公道。今番,我受人之託,要典當一件寶物,還請劉兄指點一二。」
劉向東道,「典當自然是去汲古齋,那是老字號,金招牌,信得過。不過,既然是寶物,真要售出好價錢,還是上拍會合適。」
許易道,「我不過是代為典當,既然是典當,人家定然是存了贖回的打算。上拍,雖然所獲更多,卻是一錘子買賣。對了,劉兄,可知這仙林城中,哪家商鋪背後,能和通呈院接的上話?」
劉向東道,「仙林城的商鋪,背後基本都有貴人。若論尊貴,汲古齋就不錯,他背後是一位上仙,便是通呈院的院判,也得給他面子。你若能和汲古齋那邊,拉上關係,要去通呈院辦事,自然不難。」
劉向東和許易交談這許久,漫說打聽許易的身份,便是許易的姓名,他也不問。許易自稱「許某」,他便以「許兄」、「許老弟」呼之。許易打聽通呈院之類的衙門,他也不深問,有什麼說什麼。
「多謝劉兄。」許易對劉向東給出的答案很是滿意,抱拳相謝,便打算離開。星空戒內,荒魅傳音道,「那枚白骨鑰匙,你不打算問問?這玩意兒,我研究許久,總覺得怪裏怪氣,沒準姓劉的知曉究竟。」
許易心念一動,取出那枚白骨鑰匙,托在掌中,送到劉向東近前,「不知劉兄,可識得此物?此物乃我偶然所得,至今不知所用何為?」
劉向東眼白怒睜到極致,明明是天盲,仿佛眼中要迸射出光芒,將那白骨鑰匙從外到內看個通透,怔怔良久,才聽他道,「有些意思,上面的繁紋很古老,不似凡品,我似乎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抱歉了。」
許易抱拳道,「已經很感謝劉兄了,你我雖素昧平生,今日一見,卻如知己。許某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會劉兄。我希望能和劉兄做長久的朋友。」他的語氣很真誠,心裏隱隱期盼着。
目送許易離開後,劉向東封閉了茅屋的大門,茅屋四壁隱隱有陣光流溢,顯露出了這茅屋的非比尋常。忽地,劉向東取出一枚如意珠,幾乎是顫抖着手,催開了禁制,「祝先生,白骨鑰匙,我見着白骨鑰匙了。」
便在這時,鐸鐸兩下,茅屋的木門被敲響了。劉向東趕忙切斷聯繫,收起了如意珠,怒氣沖沖地拉開了木門,「我不是說了麼,不接……許老弟!還有事兒麼?」
許易面帶微笑,「可以進去說麼?」
「當然。」劉向東側身讓開,許易行了進來,劉向東將門閉上,許易道,「忘了告訴劉兄,我其實還有一項奇妙的本領,若用來探聽消息,還勝過劉兄捕捉意念的手段。」
劉向東白色的眸子陡然定住,許易大手一揮,西邊牆角,荒魅現出形體來,刷的一下,劉向東便要揮手,許易反手已捏住了他的脖頸,「劉兄,你該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