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宗遜仰頭望天,不少人別過臉去。
宋奎也看不下去了,「老韓,我看今天的事兒,是個不怎麼美麗的誤會,到此為止吧。」
韓琦正色道,「宋兄,你也以為韓某是為了一己之私,韓某能用自己的大道立誓,我給韓兵聚魂之事,定無半點作假。兵兒化作殘魂,一縷靈識依舊念念不忘許易,而非梅花七,這其中必有隱情,試想,若許易是教宗的奸細,祖廷萬載基業危矣。」
「也罷,兩百年閉關,你許易猶嫌代價不夠的話,這枚祖妖印可夠,你若敢放開星空戒,自證清白後,這枚祖妖印,韓某輸於你。」
「韓兄!」
「老韓!」
「韓妖主!」
場中驚呼四起,誰也沒想到韓琦竟如此剛烈,孤注一擲了。
祖妖印總共五枚,為五位妖主所有,乃是妖主的憑證,韓琦將祖妖印捨出,這是連妖主的位子都不要了,誓要拉許易下馬。
如此一來,沒有人敢不正視韓琦對許易的質疑。
如果說,憑着一枚祖妖印的強大公信力,許易才揭掉的韓琦潑污在他身上的藏衣,此刻又覆上身來,污漬越發濃郁了。
許易仰天笑道,「韓妖主真的是非要我死了,韓妖主要驗我的星空戒,可以,但在此之前,我想問韓妖主一個問題,請韓妖主一定回答我。」
他頓了頓,韓琦沒有表態,便聽他接道,「我的問題很簡單,韓妖主大人是要查什麼呢,是我和梅花七的來往信箋,還是如意珠的全部錄音,抑或是特定的贓物?」
韓琦怒道,「這些自然是都要查的。」
韓琦話音方落,白長老忍不住伸手在額頭上重重拍了一擊,許易太毒太陰,心思太過深沉,久疏俗物的韓妖主怎麼可能是對手啊。
便是他白某人也是頓了頓才想明白,許易為何這麼問,可惜來不及傳音,韓妖主已經入套。
許易冷笑道,「這麼說,其實韓妖主大人,根本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或者說確定我的星空戒內有什麼能夠證實和梅花七勾結之物,一句話說完,韓妖主大人之所以要查,完全是憑着對許某的私怨啊。」
要怪只怪韓琦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其實他大可繼續誣陷許易,哪怕是說親眼看見梅花七給許易遞了條子。
然而,找條子不是目的,翻驗許易的星空戒才是目的。
一旦如此,許易真的麻煩了,他星空戒內沒有條子,卻有教宗的不少印信。
只要翻出這些玩意兒,即便許易有三張嘴,也是洗不白的。
偏偏韓琦太實誠,連攀誣都不會,偏要說什麼「都查」的昏話。
「行了,韓琦,到此為止,許易你自去吧。」
謝宗遜實在不願看韓琦的醜態,也實在不願局面再僵持下去。
「不!」
「不可!」
韓琦和許易竟同時否決。
所有人都詫異地盯着許易,不知這位又要起什麼么蛾子,莫非是要借勢找韓琦的後賬。
「行了,許易,你畢竟是晚輩,勿要得理不饒人,退下吧。」
宋奎表態了。
韓琦的醜態他懶得看,但同樣不願看到許易趁勢把韓琦壓垮,畢竟妖主的尊嚴,是不能容人輕易踐踏的。
許易沖宋奎抱拳道,「宋妖主容稟,非是晚輩得理不饒人,而是事關我祖廷大員生死安危,某不能不提。敢問韓妖主,宋元哪裏去了?」
韓琦眉心一跳,怒道,「你到底在扯什麼鬼,宋元哪裏去了,我怎麼知道。」
許易道,「先前韓妖主提供的聚魂影像,大家都看了,是宋元宋監,在為韓妖主操持。自此以後,宋元就下落不明,韓妖主難道不該說點什麼嗎?」
「荒唐,簡直荒唐,宋元幫我聚魂是數月前的事兒了,難道我要終日守着他不成?許易,你最好拿出證據,否則我就讓你知道妖主和金殿長老的尊嚴,到底有何不同。」
韓琦氣勢頓時狂漲。
在他看來,這滑如泥鰍的傢伙難得露出了破綻,他自然要緊緊抓住。
許易道,「韓妖主不必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