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蚩毋蟲遁走,潘峰三人瞪瞎了眼睛,依舊沒看明白,到底是怎樣的異變,造成了如今的慘狀。
「潘峰,潘峰,你害死老子了,你害死老子了……」
忽的,朱能猛地揮掌朝潘峰打去。
暴怒得快要失去理智的潘峰立時被這一擊,點燃了全部怒火,大手一揮,一道光球直接朝朱能射去。
立時,兩人打作一團,一時間,亂光四冒,地動山搖。
馬威遁到遠處,一言不發,靜靜看着二人的戰鬥。
兩人修為半斤八兩,打了足足百息,也未分出勝負來,反倒各自有法元枯竭之相,漸漸怒火也熄了,自己罷手。
隔在遠處山巔近觀的許易極是失望,喃喃道,「怎麼就不打死一個兩個。」
「你也是麻煩,自己出手,這場戲,不歇得更早麼?」
荒魅冷哼道,說着吐出個烏色球體。
這球體,正是他先前吞噬的陰兵和遊魂所聚,他受了許易的吩咐,只吞不噬,留了這麼個玩意兒。
許易接過烏色球體,道,「若是只考慮自己,這三條狗,說宰也就宰了。可咱畢竟是受人之託,為人辦事,還是少給人家添麻煩吧。」
說着,許易一把抄過荒魅,騰身去了。
「打累了,就趕緊辦正事兒。」
馬威沉聲喝道。
朱能怒道,「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正事兒,有踏馬的什么正事兒,趕緊想怎麼請罪吧,老潘,這回你那叔父再不肯出力,老子們就都得死了。」
馬威道,「請什麼罪?再請也是罪,當務之急,是找張文鳳,只要他吐口,一切都還有救。」
潘峰陡然來了精神,指着馬威道,「你的意思是,適才的異變,是張文鳳弄出來的?」
馬威道,「姓張的若有這個能耐,也不會被你老潘折騰這許久了,你老潘先前在誰手裏吃了虧,還要我明說麼?」
潘峰眼睛一紅,「你是說,那該死的許易,是他幹的?」
朱能也醒過味兒來,「定然是他,除了他,誰還敢和咱們作對?也就是他,被張文鳳用一個女兒給拴緊了,才會給姓張的賣命。」
潘峰凌空踏步,遊走一大圈,苦了臉道,「若是他,這事兒就完了,姓許的,根本不吃咱們那一套,找過去,也是無用啊。」
馬威哼道,「他不吃咱們那一套,有人吃就行了。」
「你是說張文鳳!」
朱能高聲道。
潘峰眼中終於有了神采。
…………
「我家府君不在,我說了,我家府君……」
任憑老管家怎麼努力,也阻不住潘峰三人闖入泗水水府。
畢竟,老管家只是儘自己的職責,潘峰三人卻是奔着性命來的。
「行了,老阮,你下去吧。」
安坐在大廳主座的張文鳳輕輕揮手,老管家告退。
見得張文鳳,潘峰三人一言不發,皆以異樣的眼色,注視着張文鳳。
不是三人又有旁的打算,實在是三人都不知該以什麼心腸面對張文鳳。
往昔,他們就沒將性子軟糯的張文鳳放在眼中,如今即便為張文鳳所制,一時間,要他們放下尊嚴,去向張文鳳求饒,那也是千難萬難。
更何況,張文鳳下首,還坐着一個一邊自顧自飲酒,一邊拿着本破舊典籍翻看的許易。
「三位氣沖沖闖入,到底所謂何事?」
張文鳳一邊飲茶,一邊慢悠悠道。
潘峰才待作色,便見馬威一抱拳,道,「張兄,你和老潘的過節,說穿了,是老潘不對,可大家既為同僚,難免有碗沿碰鍋沿的時候,有誤會解開了就好,若是有做得不對的,你老兄開出門子來,我們能做的,一定做。」
張文鳳微微一笑,「馬兄這是說什麼呢?我和潘陰將的確有點小誤會,不是都解開了麼?如今小女已經嫁得乘龍快婿,張某心滿意足,又怎會記恨潘陰將呢。馬兄,朱兄,潘兄,三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朱能吞一口氣,抱拳道,「張兄,事已至此,你再揣着明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