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拿眼瞥了瞥宣冷艷,示意該她出手了,奈何宣冷艷水靈靈的大眼睛緊緊盯着他,毫無反應。
「師尊大人,這是你的地頭,孩子也是你引過來的,出了亂子,你不能不管啊。」
無奈,許易只好傳音。
他今天心情不錯,難得遇到如此風雅時刻,悠遊在這煙柳畫堤上,真是絕妙享受。
他實在不願攪合進和誰的爭風吃醋中。
他相信以宣冷艷的能量足以不動聲色的解決掉眼前的亂局。
宣冷艷傳音道,「是你家孩子,又不是我孩子,出了亂子,自然是你這做家長的自己兜着。再說,以你的本事,應付眼前的局面,不是綽綽有餘麼,我看這些女孩,個個骨肉勻停,風姿綽約,你正好順水推舟收了,多好呀。」
「尊駕還要考慮多久,道我已經畫出來了,今天是個好日子,老夫當真不想見血光。」
錦袍老者目光陡然銳利,逼視着許易。
許易長嘆一聲,「好吧,某便陪你玩玩,不過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我就不挨個兒挑了,還是你揀三個吧。」
中央城為仙殿直接管理,且今日的氣氛的確極佳,許易也不想鬧出大亂子。
「好一個狂生!」
錦袍老者大手一揮,一盞紅燈籠飄搖入手,從中拈出一張小紙條,對着眾人展開來。
「明月半依雲腳下,殘花並落馬蹄前。」
石橋上本就熱鬧,這邊的衝突一起,圍觀者眾,還源源不斷有人朝這邊匯聚。
此刻燈謎一出,滿場陡起議論聲。
「這,這是什麼謎,猜詩猜句,還是猜字,這也不合個四六啊。」
「這也太難了吧,完全毫無頭緒啊。」
「沒看見燈籠上的徽標,分明是錦繡社的一次雅集,錦繡社的燈謎,哪一年不是別出心裁。」
「譚社首,何必為難年輕人,還是給個提示吧。」
「…………」
錦袍老者盯着許易,微笑道,「道友以為還有給提示的必要麼?」
許易沉聲道,「的確沒有給提示的必要。」
話音方落,他隨手一揮,橋畔忽然水波縱橫,一股股巨大的水流聚成一個字,赫然是個「熊」字。
滿場譁然,繼而,叫好聲此起彼伏。
宣冷艷瞟了許易一眼,暗道,「這孽徒也就舞文弄墨時,還有些儒雅氣象。」
根本不需要錦袍老者確認,謎底和謎面一映照,只要稍微通些文字的,便都知道,這道燈謎,許易是猜對無疑了。
當然,也有那反應慢的,不明究竟,立時便有人炫寶一般,高聲喧譁道,「仔細看啊,熊字可以拆錯上下兩個部分,上面為能,下面為四水。能字左半部分上面不正為雲腳麼,月不正是在雲腳下麼,所謂明月半依雲腳下,說的正是能字的左邊部分。」
「而能字的右半部分,匕為花殘,兩匕正合殘花並落。而能字下半部的四點,正為疾馳馬蹄之象形,這不是個熊字是什麼!」
得了解答,那人連連擊掌,高聲呼道,「妙啊!當真是妙!如此巧妙的字謎,竟被這位兄台頃刻破出,真不知這位兄台該有何等之巧思。」
眾人仔細品咂,皆認為短短時間內,許易能將如此高難度的字謎破解,實非尋常人物。
許易解開了燈謎,錦袍老者並不惱怒,沖許易抱拳道,「沒想到閣下如此捷才,堪稱奇士。如此,譚某便再試一題,不管是否能夠答出,譚某願交閣下這個朋友。」
說着,他大手一招,又一盞紅燈飄來,取出謎面展開,卻只有兩個字:蟲二。
滿場的議論如海,此刻,整個石橋上的遊人,幾乎全在此間聚齊了。
「這是什麼意思,徒兒,你可能接下,若是接不下,為師就先帶秋娃離開一會兒,為師可跟你丟不起這個臉。」
宣冷艷傳音忽至。
先前的那個字謎,宣冷艷猜到了「能」字,便止住了,無論如何想不起何為馬蹄前。
但眼前的這個「蟲二」,她完全摸不着頭腦,怎麼也堪不透究竟,幾乎連邊兒也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