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對這幾位素來位高權重,隱匿於綠島中,終日不見人間煙火的長老們而言,許易當日的當眾頂撞忤逆,已是生平未受之奇恥大辱。
許易隨調走了,但餘波未消,他們甚至聽到傳聞說,當日若非許易調走,就憑他們四位,恐怕得一一走夏長老的老路。
不管是有心之言,還是無意之語,這般言論在淮西終究擴散開了,叫他們四人終日如坐針氈,連分辨也不能。
此等仇怨,真是念茲在茲,無時能忘。
此刻周長老言說不平之事衍生的負面情緒,極易轉化成心魔,諸人頭一遭想到的便是許易。
周長老嘆口氣道:「看來這人果然成了我等的心結,不瞞諸位仁兄,適才我渡雷劫之時,心魔亦來侵擾,也曾幻出過那賊子的形象,好在被我挺了過去。適才我之所以未提此件事,便是怕給諸位仁兄種下陰影,讓諸位仁兄對此子的執念更加深刻。如今看來,我提與不提,此賊都已成了諸位仁兄心頭的一根倒刺。」
祁長老恨聲道:「看來不除此賊,我等渡過陽尊之劫,是千難萬難了。」
孫長老道:「誰能想到當初的一介螻蟻,竟成了我等的心腹大患,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與那賊子廢話,合力將之滅殺,生米煮成熟飯,路庭再有指令,也是晚了。」
祁長老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那賊囚如今高官得做,駿馬得騎,逍遙快活的緊,你我便再是不忿,又能拿他如何。」
周長老道:「那賊囚前番調任路庭,明顯是上面有人,此賊既有官身護體,又通詭計陰謀,修為上亦有可稱道之處,現在想要除之,真是難比登天。」
周長老話音方落,孔長老輕輕摩挲一下光頭,冷哼一聲,並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