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擠開人跑到正中央,一眼就看見了站的筆直的衛敏齋,下意識又往地上看了一眼,皺起眉頭來語氣不明的說:「是你?」
衛敏齋腰間的繡春刀已經出鞘,精準的對着之前出現在阿朵身邊的瓦剌人的脖子,只要他稍微用力。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對方便要性命不保。他動了動刀,偏頭越過阿朵看了朱元一眼,微笑着喚她進來:「朱姑娘,進來吧。」
屋子裏氣氛不怎麼樣,阿朵鐵青着臉,沒有說話。
衛敏齋刀下的那個瓦剌人似乎被嚇傻了,到了這一刻才急忙求饒:「阿朵大人,救命!救命!我不過就是來看看先生,他們就要殺了我!」
「是這樣嗎?」衛敏齋露出一個微妙的笑意,手裏的刀加重了一點兒力氣,在瓦剌人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嘆了一聲氣就說:「我等着你很久了,還以為你不會露出馬腳,誰知道你還是上當了,你剛才,當真只是想來看看他這麼簡單?」
「布拖!」阿朵猛地踹了他一腳,將他給踹的跪倒在地,面色猙獰的問他:「你竟然敢給我下毒?!」
布拖一臉驚恐害怕,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哭起來:「阿朵大人,我怎麼會這麼做?!我沒有!這都是這些大周人的陰謀,他們怕承擔責任,怕您找他們麻煩,所以才故意陷害我!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您一定要替我作主,一定要替我作主啊!」
阿朵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上下掃了他一眼發出一聲譏誚的笑:「你父親是我爹的結義兄弟,所以把你送到我爹這裏來,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我們情如兄弟,我把你當弟弟,你卻想要謀害我!」
布拖被嚇得魂飛魄散,見阿朵拔刀,急忙往後退往後躲,一面還不停的分辨:「我沒有!阿朵,我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你也說了,我爹跟你爹是兄弟!我們也是兄弟,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已經退到了床沿,阿朵大踏步逼近他,面上一臉肅殺:「你要是沒有做,那為什麼一聽見說是能解毒的大夫馬上就來,就迫不及待的來殺人滅口?」
他看着布拖,兩隻眼裏露出兇狠的殺意:「我早已經想過了,這一路上能夠有機會接觸我的吃食,而且還能掩飾得這麼好不被疑心的人,除了你,還會有誰?」
布拖已經退無可退,他臉上帶着呆滯的驚恐不斷搖頭,似乎已經是走投無路瀕臨崩潰。
衛敏齋在邊上冷眼看着,見布拖動作不對,立即便出聲加以提醒:「大人小心!」
布拖已經從床褥里抽出一把匕首,精準的朝着阿朵刺了過去。
阿朵迅速歪頭躲避,卻還是被劃破了臉,不由瞪大了眼伸手猛地拖住了布拖的手往地上狠狠的一摔,幾乎把布拖的心肝脾肺腎都給摔破。
他一腳踩在了布拖的背上,將他踩的發出砰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才咬牙切齒的問:「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說到底,被兄弟背叛還是很難叫他接受。
可是布拖卻不開口,連求饒也沒有。
不好!衛敏齋皺了皺眉迅速上前,可是還沒接觸到布拖,朱元已經蹲下身飛快的捏住了布拖的喉嚨,迫使他張開嘴巴,從他齒縫間掏出一個藥囊來。
屋子裏的人都怔住了。
連衛敏齋也不由得站住腳,仔仔細細的從新從上到下的掃了朱元一眼。
朱元知道的懂的東西顯然比他知道的還要多的多啊,可是她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
這些藏毒的本事,連他也是當了錦衣衛之後才學會的,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懂。
阿朵也完全愣住了,有些抓狂的看着朱元捏在手裏的那粒藥丸,問:「這是什麼?」
朱元懶得看他,蹲下身跟布拖對視了一眼:「你很謹慎,也很聰明,所以這些天你一直都沒有動手殺人滅口,就是因為發現大周的太醫對於這個毒束手無策,所以你任由是件鬧大,攛掇阿朵鬧事,給大周施壓,等到這人死了」
等到這個人死了,阿朵一定會對大周失望,覺得一切都是大周所為。
而大周卻只會覺得冤枉,覺得這是瓦剌人鬧出來的奸計。
到時候要麼阿朵鬧事被捉,莫名其妙死在大周。
要麼阿朵想盡辦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