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皇后氣瘋了,她甚至幾步走到朱元跟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絲毫顧不得身份地位,咬牙切齒的痛罵:「你就跟你那個沒用的娘一樣,話說的天花亂墜,總讓人放心,但是到最後卻什麼都做不了,讓人失望!你們都是一樣,你們都是一樣!」
宮娥們終於都啜泣起來。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皇后娘娘如此生氣,她們更是活不成了。
朱元靜靜地任由她拽着,目光清澈帶着坦然,認真的掰開衛皇后的手:「我母親盡了她最大的能力,她臨死之前還在為你想辦法,她對抗不了盛家,不是她的錯,就如同對抗不了盛貴妃失去了孩子,不是你的錯一樣,你不能把過錯推在我母親身上。」她聲音雖輕,語氣卻堅定的說:「我和我母親也不一樣。」
衛皇后氣的牙齒打顫,她被朱元這雲淡風輕的態度給刺激了,伸手將她推倒冷笑:「你少說這些沒用的!我女兒死在你母親的無能之下,現在你又害死了我的兒子你等着給他陪葬!」
朱元莫名的想到上一世了。
上一世朱正松和盛家就是打算借着她合適的命格,將她送給五皇子的,大家都以為她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給命不長久的五皇子陪葬。
這一世竟然陰差陽錯,她竟然經歷了上一世沒有經歷過的事,朱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神情平靜的垂下了頭。
衛皇后的話很讓她生氣,為什麼總有人不能正視自己的無能,總喜歡把希望寄託於別人身上,一旦失敗就憎恨別人能力不夠,不能保護他們。
這世上最能信得過的人,不是從來就是自己嗎?為什麼總不自己努力,總要讓別人來解救自己?
可是生氣是一回事,朱元早就已經學會要隱藏並且消化情緒了。
她沒有再說什麼,等到那群太醫湧進來的時候,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衛皇后也顧不上她了,讓那些太醫們過來給五皇子把脈。
太醫們一個個的也全都如喪考妣,替五皇子把脈都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唯有一個人,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仿佛是覺得自己弄錯了似地,下意識又在五皇子的手腕上再握了一下。
「怎麼?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一直沒有動靜的朱元忽而走到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蠱蟲明明只弄出來半截,按理來說,你現在應當能無聲無息的再將痕跡徹底隱藏好的,怎麼沒有動靜,是不是?」
衛皇后怔住了,淚痕猶在臉上,不知道朱元在說什麼胡話。
那個自稱自己來自湘地的太醫轉過頭來,也抬起了寬大的袖子,茫然的看着朱元問她:「朱姑娘,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大懂?」
「是嗎?」朱元並不着急,淡淡的看着他,一雙鳳眼裏沒什麼情緒卻莫名叫人看的發冷:「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話,不如我來告訴你?」
那個太醫後退了兩步。
「我明明已經在你的三言兩語的鼓動之下按照我從前做過的那樣來引出蠱蟲了,按理來說強行引動的話,五皇子是會在半個時辰之內就死的,可你為什麼覺得他的脈搏還在跳,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朱元向他又走進了一步,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你剛剛出去是去做什麼了?」
那個太醫茫然驚恐的立在原地,仿佛很不能理解朱元到底是在指責什麼。
衛皇后臉上也猶自掛着淚滴,皺着眉頭問朱元:「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人都已經這樣了,你還」
朱元面無表情,並沒有為這幾句話解釋什麼,冷冷的對着那個太醫說:「好了,不要做戲了,把幕後的,或者說是給他種蠱的人交出來吧。」
她盯着那個太醫,臉上始終沒有什麼過激的情緒,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冰冷:「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在那些道長來之前,你如實交代,或者還有活命的可能,否則的話,你就完了。」
太醫臉上的驚恐淡去,如同是換了一個人,冷靜的看着朱元,問她:「你說什麼?你又憑什麼下的結論,說我有問題?朱姑娘,我聽不大懂你說的話。」
「聽不大懂嗎?」朱元哦了一聲,垂下頭從袖子裏拔出一根竹筒來,輕聲說:「那也沒關係,那就一切都等到幾位道長來了之後再說吧,你的那個同夥,他如今是
一百四十三·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