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覺得朱元是故意在給自己出難題。筆硯閣 m.biyange.com
但是他又不想被朱元這個女人瞧不起。
看她這樣子是個最不讓人省心的狠角色,那也就是說她看不上弱的,他如果想要把她給帶回瓦剌去的話,那就得費一番功夫------還不能直接求皇帝給人。
因為他之前想過這個問題了,求皇帝給人倒是沒問題,怕的就是朱元回去的路上不忿,給他們一幫人下點什麼毒,他們全都死在了回去的路上,那就不怎麼美好了。
現在朱元肯出難題,他知道是陷阱之餘又忍不住心動-----他要是辦到了朱元的要求,那不就是能讓她心甘情願的看清楚他的能耐嗎?
因此他也沒有猶豫太久,就已經出現在了桐一樓的門口。
瓦剌人是耐不住寂寞的,阿朵自己雖然來了京城還哪裏都沒去,但是不妨礙他手底下的人見識過了京城的各類繁華,一到桐一樓門口,他有個屬下就忍不住咦了一聲:「公子,這是淸倌兒樓啊!那位朱姑娘要您來這裏」
下屬嗯了一聲,頗為難以啟齒的說:「她不是,她不是故意為難您吧?」
畢竟正常男人誰來這兒啊?
阿朵哼了一聲,他早就知道朱元是故意為難他了,不就是覺得他這種真男人不可能忍受的了嗎?
可是他偏偏還就不信了,非得要試一試不可!反正她也只是要求她見到兩個人,也沒說見了這兩個人必定要做些別的什麼。
與此同時,季晨忐忑不安的看着雄赳赳氣昂昂跟大公雞一樣的阿朵,壓低了聲音咳嗽了一聲,才勉強扯出了個笑問朱元:「姑娘,您這這是打算怎麼做啊?」
見到了又怎麼樣?
難道見到了,阿朵就能把叔晨跟伯晨救出來嗎?這顯然不現實啊。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
朱元見他實在是慌得有些站不住了,伸手示意他坐下,喝了口花茶看着對面楊藹然向問天已經壓低了帽檐跟着進去,就輕聲說:「能不能,要試一試才知道,你先別着急,總會想到辦法的。」
季晨有些感慨。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向問天他們能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朱元了,她真的是言出必行,有這一點,就已經十分難得了。見朱元始終這麼沉得住氣,他也不由得吐了口氣,正要說話,就聽見底下紛紛擾擾吵得厲害,等到看清楚是犯人被審問完在遊街之後,就又有些愣怔,他的情緒變得更低落了,看了朱元一眼,茫然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位大人是恭順侯的老部下,也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現在卻一朝成了階下囚」
這誰能想得到呢?畢竟當初誰不以能夠跟着吳順打仗為榮。
朱元看了一眼就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再說,如果他們成功,那麼今天她連遊街被人扔臭雞蛋的機會都不會有,應當是早已經被砍成了碎片了。
吳順的罪行是他自己犯下的,這件案子轟動甚大,親爹殺了親女,將軍變成了叛徒,連嘉平帝都忍不住憤怒,自己親自審理了此案。
但凡是有一點不真實的地方,嘉平帝都不會冤枉吳順的,畢竟他們情分這麼多年非同尋常。
走到這個地步,要怪只能怪吳順心魔太重。
擁有長公主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之後才要死要活,甚至頭腦發昏竟然私下跟瓦剌人談交易,以至於一輩子被困在了這個秘密裏面。
完整版的故事她已經在顧傳玠嘴巴里聽過了。
長公主和吳倩怡身上的毒都是瓦剌人在俘虜她們帶走的時候就已經下了的,瓦剌人靠着這個需要按時服用的解藥控制了吳順。
而吳順在當年就已經受不了,覺得長公主害了他,對着長公主冷言冷語,再不去看她一眼。
原本就產後虛弱經歷過大難的長公主痛苦不已,最終留下了還在襁褓中的吳倩怡自盡身亡。
長公主自盡,這不是什么小事,吳順慌了,更怕自己跟瓦剌人交易的事被暴露出來,最後匆匆從薊州退下來,又編造了一套長公主是在瓦剌人俘虜之後生女不久血崩而亡的說法來掩人耳目。
為了這個,他之前已經殺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