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嶸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她心情原本好的很的準備出門去雲上閣看衣裳,可是現在才出門便被摔倒,實在是沒有辦法平心靜氣。樂筆趣 www.lebiqu.com
連平魚的語氣也不是很好,掀開帘子探出頭去呵斥了幾聲,而後神情凝重的跳下了馬車。
一馬車的侍女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連錢嶸也覺得不對,家裏這些下人們都是人精,一般來說如果是他們自己犯了錯,早就來磕頭賠罪了,而如果是鄰居的馬車在這附近衝撞了,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彼此之間自然認識,怎麼平魚一下去就這麼久?
她不耐煩,但是她又是千金之體,總不好跟普通的那些女孩子一樣失了身份下去親自看個清楚,只好生着悶氣冷哼了一聲。
沒過一會兒,平魚上來,眼看着表情都不大對,焦急的說「姑娘,要不我們回家裏去吧?雲上閣的衣裳,到時候不如請她們店裏的師傅親自送過來,到時候您再看看合適不合適,若是不合適,再讓她們回去改也就是了。」
錢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心裏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冷着臉問「怎麼回事?!難道還有誰敢阻擋我們出門不成?!」
平魚臉色有些古怪,又似乎有些難堪,咬着唇隱隱有些為難,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哀求着她轉身回去。
可是錢嶸怎麼可能是這麼容易就聽人勸的,她哼了一聲,惱怒的冷笑「你別跟我裝神弄鬼,到底怎麼回事?!」
「外頭有個有個書生攔路」平魚神情不大好看,艱澀的看着面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小姑娘「說是,說是您的未婚夫,還拿出了兩家長輩交換的定親信物」
錢嶸怔住了,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自己還有婚約,更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
怎麼可能?!她立即惱怒起來。
如果她當初就已經有婚約的話,母親怎麼可能還打算將她跟顧傳玠撮合在一起?分明就是別人瞎編的!
她咬牙冷笑了一聲,臉上的笑意凝滯「他報了自己身份沒有?就因為這種人攔着路,他說是我的未婚夫就是了?你們也就聽了?」
「說是當初揚州巡城御史的兒子,只是後來家裏出了事,所以他跟母親扶靈回老家了,這回是要來京城趕考,所以才來家裏拜訪的。」平魚打聽的倒是清楚,三言兩語的把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姑爺的來歷說清楚了,神情晦暗的說「這位主兒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說的有模有樣,還說曾經去我們家裏拜訪過了,但是帖子如泥牛入海,半點音訊都沒有,他打聽到您今天要出門,才守在了這裏」
錢嶸已經氣得連頭皮都開始發疼了。
什麼鬼?!
她怎麼可能會有一個什麼落魄書生的未婚夫啊?父親母親從來都沒有跟她提過!
再說,她是什麼身份?她乃是伯府千金,她深受家族寵愛,在這京城也是有名有號的貴女,她怎麼可能會嫁給一個身份地位都不如她的、甚至算得上是窮酸落魄的臭書生?!
「放屁!」錢嶸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掙扎了半響,乾涸的嘴巴張開,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立即便要掀帘子下去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但是平魚她們哪裏敢讓她下去,死命的勸她千萬不要衝動「姑娘怎麼跟這樣的混蛋一般見識?他或許就是來訛人的,您若是下去,豈不是就中了他的奸計?您是天上的雲朵,他不過就是地底的臭蟲罷了,夏蟲不可語冰,不如咱們先回家去,到時候不管是伯爺還是二老爺,大家都會替您做主的!」
這倒是真的,這種跑上門來訛人的落魄書生,家裏有的是法子整死他。
可是平魚她們死命的勸,錢嶸的怒火卻更勝。
她從前再不濟也是跟一門三尚書家的顧家議親,可是現在,一個不知道哪裏出來的泥豬癩狗竟然也敢找上門來了。
她又不是朱元那種廢物,連乞丐都要對她退避三舍。
這些人竟然敢!竟然敢!
外頭的動靜還是不斷的傳入馬車裏頭來,那個所謂的跟她有婚約的書生大約是察覺到了什麼,一直在外頭大聲叫嚷。
這聲音傳進錢嶸的耳朵里,只讓她怒火中燒,恨不得殺人。
那個男人竟然指名道姓的
二十一·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