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座女眷皆驚。燃武閣 www.ranwuge.com
衛家姑娘們一時目瞪口呆,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反應。
徐游皺起眉頭。
而在廊下的錢嶸已經有些麻木了----她就知道的,朱元怎麼可能會受委屈,這個賀二,真是沒有吃過虧就不知道厲害。
她拍着胸口,低聲嘟囔:「幸好我沒有跟她鬧,這個丫頭根本就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麼寫。」
平魚在邊上也心有餘悸的附和:「姑娘現在可知道了吧?不管怎麼說,朱姑娘是不能吃虧的性子,誰跟她對上都得吃虧----因為人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錢嶸沒說話,看向徐游的目光有些憂慮。
游姐姐肯定要氣壞了。
而已經反應過來的賀二立即便漲紅了臉,不可置信的瞪着朱元:「你罵誰呢?!你在說誰?!」
滿山禽獸,是在說她們這裏的所有人都是禽獸嗎?!
這個野鳥!
綠衣早已經忍不住了,她冷哼了一聲攔在朱元跟前冷笑:「誰答應罵誰,怎麼,不是要對對子嗎?這個對子是不工整還是對不上?」
怎麼不工整?!簡直就工整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朱元竟然如此犀利直接,半點情面都不留。
她罵朱元是外頭來的野雞,朱元就說她們全都是禽獸。
而她們如果緊跟着再找麻煩的話,那就坐實了禽獸這個詞了。
賀二抿了抿唇,看着朱元想要開口但是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衛家的姑娘們對這個場面實在有些應付不過來。
承恩侯府之前爵位空懸,她們出去做客的機會並不多,年紀又小,因此對於如何處置這種狀況竟然沒有經驗。
所以場面一時有些失控。
還是大人們聽說了這邊的動靜,遣人過來請了朱元過去,說是衛大夫人有請,氣氛才算是暫時恢復了過來。
可饒是如此,賀二仍舊被氣的渾身發顫。
這些貴小姐們都是樂意看人笑話的。
當初賀二能夠拜進虞夫人門下當弟子,不知道叫多少姑娘們眼紅,而到了如今,這個不可一世的姑娘竟然踢到了鐵板,立即便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了:「說起來,人家也的確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啊,賀二,你想想,這對子刁鑽,當初可是虞夫人出來考你的,你沒對出下聯,如今卻被朱元對出來了」
「說不得如果當時朱元在,虞夫人收的弟子可就要換人了,你說是不是?」
這裏大家看熱鬧的看熱鬧,嘲諷的嘲諷,錢嶸卻轉過頭深覺沒意思。
有時候想想也挺無聊的,這些女孩子不管在家裏是受寵還是不受寵,夫家是顯貴不顯貴,目光永遠只在後宅這一畝三分地。
每天都為了長輩給誰的賞賜多一些、誇了誰多一些,外頭的花會上哪家的姑娘更出風頭而苦惱。
說起來,雖然她深厭朱元,卻不得不承認,她也有一點羨慕的-----朱元從來便不曾在意旁人的眼光,世人謗她辱她,她既不唾面自乾,也絕不委曲求全,坦坦蕩蕩活的肆意又瀟灑。
她又看了徐游一眼,微微垂下眼帘。
一開始的試探便是這樣的結果,游姐姐真的甘心嗎?
徐游目送了朱元的背影遠去,才回過頭對着來問她是否要去放風箏的衛家姑娘搖了搖頭,她輕聲問:「大夫人的病,一直都是朱姑娘在治嗎?」
衛家的姑娘們早就已經得到了提點,知道現在情況不同,家裏的大人們都是希望衛家跟徐家能夠結成親事的。
這麼一說的話,徐游就很可能是未來的嫂子。
她們遲疑了一瞬,才紛紛搖頭:「也不是這樣說,其實是最近,聽說朱姑娘的醫術不錯,所以才請了朱姑娘過來,也就是一次而已」
衛大夫人正對着朱元微笑,她有些歉意的跟朱元說:「上回你受了驚嚇過來,還要替我治病,我心裏很過意不去,可是等我醒來,你又已經早就走了,竟然連親自跟你說一聲謝都不成,真是讓我很是不安」
她拉了朱元在身邊,善意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朱姑娘,真是要多謝你。」
她這是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