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絲不動,漆黑的眼眸中也絲毫看不到畏懼的神色。
千鈞一髮之際,她迅速從包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咔嚓」一下,刀刃在毛五的拳頭上划過。
刀刃和拳頭蜻蜓點水般擦了一下,劃破了點皮。
毛五怒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傷着了,殷紅的鮮血從皮膚下滲出來,十分惹眼。
林靜之丟掉手提包,雙手握着匕首,刀尖對着毛五的方向,「我看你們誰敢亂來?」
「媽了個巴子的,你這個臭娘們,竟然敢弄傷老子。」毛五暴怒,大有將林靜之當場撕碎的架勢。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冷冽的呵斥聲從電梯那邊傳來,「住手!」
安瑤聽聞大廳出事了,連忙趕下來,也虧得她趕到的及時,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將林靜之護在身後,「各位,要來鬧事也得有個理由吧,我安瑤並沒得罪你們,你們擾我酒樓的生意,打我酒樓的人,總得給我個說辭吧。」
「我安瑤一個女人家能混到這個地步,也不是吃素的,若你們執意要鬧事,那我不妨奉陪到底。但我醜話說在前面,今日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杜鵬和趙偉都是生意人,事情鬧大了,對他們都沒好處,而且傳出去了對他們的名聲也不好。
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一起勸說毛五稍安勿躁。
冤有頭債有主,今兒個他們是來找龐飛算賬的,只要對方肯交出龐飛來,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安瑤,只要你把龐飛交出來,我們立馬就走人。今晚上你酒樓的損失以及那些人的醫藥費,我們也都願意出。」趙偉道。
安瑤道,「好,你們說話算數。小趙,去算一下今晚損失了多少錢。」
「安總,你……」龐飛的麻煩不是因自己而惹的,是因為林靜之,因為酒樓,因為安瑤!
他沒錯,可出了事,安瑤就把他推出去頂包,這對他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林靜之都明白,為何安瑤就是不明白?
小趙很快跑過來,「安總,預定的包廂被退了三個,大約損失在兩萬左右。」
「兩萬的損失,再加上那些保安們的醫藥費和誤工費,我要你們五萬的賠償,不算多吧?」
五萬塊錢對趙偉和杜鵬來說那就是九牛一毛,二人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那現在就轉賬吧。」安瑤將手機遞過去。
趙偉直接給她轉了五萬過去,看到進賬短訊,安瑤便讓小趙去通知龐飛。
從頭到尾,她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林靜之失望極了,「安總,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你堅強、獨立,是女人中的典範,跟着你,能讓我學到很多東西。」
「可是現在,你讓我……」
安瑤注視着她,神色冷冽,「你想說我讓你失望?林靜之,你是不是放錯自己的位置了,我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評論了?」
家事?
這明明是公司的事情!
撇開龐飛幫過林靜之幫過安瑤不說,他為酒樓做了那麼多,連保潔阿姨都看在眼裏了,安瑤是瞎子嗎,沒獎勵就不說了,出了事就把他推出去,這算什麼?
「安總,我想最看不清自己位置的人不是我,是你!」
「呦,真熱鬧啊!」龐飛的笑聲讓安瑤給予說出口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這裏發生的一切龐飛都看在眼裏,因為他一直在柱子後面留意着,以防有突發情況的時候他能及時出手。
當安瑤說要把他交出去的時候,他自己都很奇怪竟然沒有想像中那樣生氣,大概是因為習慣了,也或許是麻木了。
他笑嘻嘻着走過來,林靜之為他感到心疼、不值,而安瑤始終面無表情,不,應該說是她的任務完成了。
「你們要的人來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姓龐的,老子來找你算賬來了,有種的話就跟老子走!」毛五指着龐飛的鼻子,臉上的傷疤擰在一起,越發顯得猙獰可怖。
龐飛嘴裏叼着根牙籤,吊兒郎當的。
走,想得美啊!
安瑤巴不得推他出去頂包,他豈能讓那女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