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道骨。他要是有什麼活要干,就找我,我隨叫隨到。我們爺兩齣得好着呢。」
「閉嘴!你他媽的占老子便宜。就你那樣的,都快餓死了,還幫別人幹活?」小寶大喝一聲。
「我說錯了,我把他當我親爺爺看。今年秋天,我媳婦還給他老人家拆洗了被褥,他的棉衣也是我媳婦做的。」劉萬財辯解道。
小寶這才消氣了一些,問道:「老爺子身體還好吧?」
「還好還好,就是總氣喘。冬天就不大出門了。」劉萬財忙答道。
小寶沒在說話,抬頭望向火龍溝北山。黑黑的山影在暗藍色的天幕映襯下像一座巨塔矗立在那裏。
「最近,有沒有鬍子或是討伐隊還有抗聯的路過村子?」過了半晌小寶又問。
「鬍子沒有,都下山過冬了。抗聯和討伐隊的都來過。現在,討伐隊跟在抗聯的屁股後面追,走那跟那,消息靈通着呢。」劉萬財答道。
「大哥你老是做什麼營生的?」看小寶不說話了,劉萬財反問道。
「在蛟河伐木頭。」小寶答道。這是大櫃在的時候就交代小寶和老齊頭的。
「大哥你貴庚?」劉萬財又問。
「過了年十五了。」小寶如實答道。
「哎呦,比我還小五歲。不好意思。怪不得看着這麼年輕。」劉萬財嘿嘿笑道。
道路倏然變寬,路兩邊稀稀落落分佈着十幾座矮趴趴的土坯房。每一個房子周圍用細木扎着籬笆。整個村子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家紙糊的窗戶映出燈光。
齊二爺就住在東數第三家。
小寶站住腳,問:「我到了,你家住哪裏?」
「我家在大西頭,就緊西頭那一家。」劉萬財答道。
「那你先走吧」小寶說道。
「好,好,那你老先歇着,我先走了。」劉萬財轉回頭向西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暗罵小寶是個小兔崽子,鬼子六。
小寶盯着劉萬財的背影直到在暗夜中變得模糊才轉回頭去打開籬笆院的門。腳踩在兩塊菜地中間的夾道上,積雪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窗戶傳了出來:「誰呀?」
「是我,小寶。給您老人家拜個早年。」小寶回道。
「是你這個兔崽子。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等着我給你開門。」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