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都到了四月了,你們大櫃他爹還沒回來,我就派兩個崽子去敦化找。結果崽子回來說那個娘們說三月份就回來了。我以為是不是黑吃黑被其他山頭的人給做了,就四處打聽。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就懷疑上了這個娘們了,帶着幾個炮手去了那個娘們家,你猜怎麼着?」老人說。
「怎麼着?」不知道為什么小寶身上泛起了寒意。
「我們去到他們家的時候,正有一個外人和那個娘們和她男人談買地,原來他們打算把家裏的地賣了。看來這是打算走了。我心裏就覺得不對,就四處打量。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家放在炕上的被眼熟。棉被上面有四五塊補丁都是同一種顏色的布縫的,和你們大櫃他爹的褲子的顏色一模一樣。」老人這時顯得陰森森的。
西北風扑打在窗紙上,發出噗噗的聲音。
小寶身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等買地的人走後,我們幾個人二話不說就把兩個人捆上了。一開始兩個人嘴很硬,堅決不認。打了一頓後,娘們牙很緊還是不認,但是她男人熊了,什麼都說了。」老人頓了頓,咽了口唾沫。
「原來先是她男人看見你們大櫃他爹這次帶的錢不少,就跟他女人說這幾年得的錢也不少了,不如把人殺了,身上的錢全到手,再把槍一賣遠走高飛。當時他身上帶了三把槍,光是槍就值不少錢!女人都是婊子!」老人恨恨的說。
「他看女人沒說話就知道她心裏同意了。當天晚上,大櫃他爹和那個婊子折騰完了睡得跟豬一樣,男人拎着菜刀悄悄進屋就是一頓亂砍。大櫃他爹當時就死了。然後,然後兩個人又把人大卸八塊扔進烀豬食的大鍋里,把人給燉了。燉完就餵了他們家的那頭豬了。」
老人說到這裏像拉風箱似的喘了幾口氣,又說:「男人說完就磕響頭求饒命,願意把錢都吐出來。女人被綁在那裏咬着牙一聲不吭。」
「把錢逼問出來以後,幾個炮手都看着我,問我怎麼辦。我咬咬牙把他們家豬殺了扔進菜窖里,兩個人嘴堵上也扔進菜窖里。兩個灶同時燒火,燒了兩大鍋開水都倒進菜窖里。」說到這裏老人很平靜。
小寶身上卻直打擺子。
「那個娘們到死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齊二爺說。
「記住了小子,女人是禍水!要小心!」齊二爺最後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