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理各曹政務,馬周若是衙中老吏費上一日並非不能,可對於席君買而言,要以一人之武力蓋整個右驍衛,可就不是易事了。
右驍衛位列南衙十六衛之列,領地方四十八道折衝府,掌兵三萬六千,俱是精銳。而每年番宿京師的三千人更是精銳中的精銳,想要勝過他們,談何容易?
不過李恪對席君買卻有着絕對的信心,他並非被養在深宮,全然沒有見識的皇子,他自幼便去了北地,後又拜秦叔寶為師,他自己的武藝便不低,他更能看得出旁人的高低。
席君買的武力尚在蘇定方之上,甚至李恪敢這麼說,整個大唐軍方,除了被奉為殺神的秦叔寶和尉遲敬德或可勝席君買一籌外,他還不知還有誰人可以穩勝於他?
李恪自有他的信心,但高甑生聽着李恪的話,卻有幾分不屑。
在他的眼中,李恪的話不過是少年無知之言罷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番宿京師的三千右驍衛藏龍臥虎,豈能無人能勝席君買一個無名小卒?高甑生不想退,也沒得退,李恪之言一出,高甑生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便應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右驍衛校場之上,數百右驍衛將士已經雲集於此。
他們自上峰口中聽聞,新任右驍衛大將軍,楚王李恪欲拜名不見經傳的席君買為新任參軍,總掌右驍衛士卒刮練之事,甚至還放下了話來,右驍衛上下若有能敗席君買者,便可得參軍之職。
參軍官拜從六品,年俸百石,職田四百畝,比起尋常士卒高出了不知多少,故而一聽聞這個消息,右驍衛上下,但凡自認還有幾分勇力的,無不躍躍欲試。
消息放出去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右驍衛的校場四周便已擠滿了人,看熱鬧的有之,來碰運氣的亦有之。
「君買,本王的話已經放出去,今日一戰,是本王替你掙的揚名之機,你可莫要丟了本王的臉。」李恪站在校場階上,看着校場中越來越多的人,對席君買道。
席君買笑了笑,自信道:「殿下放心,末將定不負重望。」
「如此便好。」
李恪說着,從自己的身後的馬上取下了掛着的虎頭湛金槍,拋給了席君買,對席君買道:「本王命軍器監為你鍛造的鋼槍尚需些時日,今日本王便先把虎頭湛金槍接你一用。」
「謝殿下。」席君買接過李恪拋來的虎頭湛金槍,拱手謝道。
席君買握着李恪借與他的虎頭湛金槍,策馬下階,來到了校場的正中,手握金槍,環視着場中的眾人,朗聲道:「我乃楚王親事府典軍副尉,大將軍新任參軍席君買,衛中之人可有不服者,盡可上前。」
若是光看模樣,席君買算不得多雄偉,也不過比尋常人壯實一些罷了,當真便能如李恪說的這般了得?一時間想要上前的人倒是不在少數。
「我來!」
席君買之言方落,便有人策馬沖了上來,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剛被李恪罷免的參軍司寧方。
司寧方為高甑生心腹,也是高甑生一手提拔,頗有氣力,擅使馬槊,任右驍衛參軍已滿三載,絕非浪得虛名之輩,手上確有幾分真功夫。
司寧方一入場,校場之中頓時譁然,司寧方為右驍衛參軍,掌士卒刮練之事,他的勇武,右驍衛上下人盡皆知。
右驍衛眾軍看着場中的兩人,已經開始有人猜測其貌不揚的席君買究竟能在司寧方的馬槊之下走過幾個回合了。
李恪看着當先如常的司寧方,臉上也掛起了笑意。
大唐尚武任俠,司寧方也是個坦蕩蕩的漢子,不欲占席君買的便宜,竟不等旁人先試輕重,自己當先上場了。
「兵刃無情,你又自討苦吃,我若是傷了你,可別怪在我的身上。」司寧方看席君買的年紀,不過二十上下,對陣經驗如何比得上自己,司寧方看着席君買,自信道。
席君買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成與不成,一試便知。」
司寧方聞言,冷哼了一聲道:「小子狂妄,看槊!」
說完,司寧方一夾馬腹,挺槊直劈向席君買。
司寧方手中的馬槊長約一丈,比之席君買手中的金槍尚要長上一大截,可謂勢大力沉,這一槊砸下,怕不有兩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