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就在斯特雷奇發火的時候,迪克特終於安靜下來,他努力瞪大雙眼,用無辜和驚訝的眼神看着怒火衝天的斯特雷奇,好像很不理解斯特雷奇為什麼這麼生氣的樣子。
「你知道你們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斯特雷奇沒指望迪克特回答,在迪克特也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的動作中,斯特雷奇繼續怒吼:「你們這樣做的惟一後果,是導致你們將來得不到任何支援,你們將會成為人類社會的孤島,臭不可聞!」
「我們並不是什麼都沒做不是嗎?只是因為面對的困難太多,如果你們能給我們更多的援助,我相信情況一定會有變化。」迪克特這時候還想着要錢呢。
「什麼變化,可以讓你買一雙高檔皮鞋,或者換一身合體的西裝嗎?」斯特雷奇直接,這人太能裝傻了,能坑一個是一個。
「你是指我的腕錶嗎?這可是用我自己的薪水購買的,怎麼樣,很漂亮吧!」迪克特很開心的向斯特雷奇展示他的新腕錶,斯特雷奇真的無法理解,這種時候迪克特還怎麼能笑得出來。
「冒昧問一句,你的薪水有多少?」斯特雷奇深呼吸,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羞恥,或者對於羞恥的標準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不能以斯特雷奇的道德標準來要求迪克特。
「你為什麼問這個,難道不知道隨便問人薪水是不禮貌的嗎?」迪克特馬上收起腕錶,一臉警惕。
斯特雷奇太神奇了,這傢伙居然還知道禮貌這回事。
看,人家不是不知道羞恥,而是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羞恥。
迪克特聳肩攤手,回應斯特雷奇一個「那又怎麼樣」的表情。
斯特雷奇無話可說,轉身就走。
也對,印度人又沒有求着法國共產國際給錢,那五萬英鎊是法國共產國際主動送給孟買市學聯的。
「那你們什麼時候把屬於我們的錢給我們?」迪克特還在追着要錢。
「什麼時候我們的錢是屬於你們的錢了?」斯特雷奇被迪克特的腦迴路驚呆了。
「你還記得你來這裏的目的嗎?」迪克特看向斯特雷奇的目光意味深長。
「當然。」斯特雷奇耐着性子,看這傢伙還能鬧出什麼么蛾子。
「如果我們幹的不錯,共產國際應該是會有後續支援的吧?」迪克特搓着手指向斯特雷奇示意。
「是這樣,但是你們沒做到。」斯特雷奇強調。
「這就對了,既然是給我們準備的錢,那就是屬於我們的錢,所以,你什麼時候把屬於我們的錢給我們?」迪克特的腦迴路確實很神奇,斯特雷奇想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迪克特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然後斯特雷奇就再也沒有跟迪克特說話。
怕被迪克特氣死。
迪克特並不認為孟買市學聯的做法有多過分,不給錢就不給嘛,生那麼大氣幹什麼。
斯特雷奇怒氣沖沖走出辦公室,看看眼前安靜祥和的校園,再看外面車水馬龍的人聲鼎沸,突然就心灰意冷。
難怪尼泊爾人會說:印度是一隻沉睡的蛆,當它醒來時,整個世界都會感到噁心。
斯特雷奇突然感覺自己這些年的工作毫無意義,他決定回頭就申請從印度調走,哪怕去公認工作最難開展的南部非洲也無所謂。
共產國際在南部非洲的工作難開展,至少南部非洲人可以交流,就算不信共產國際那一套,也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為什麼不信,不會像印度人這樣,用拙劣的表演試圖把你當成傻子糊弄。
也不對,這是壓根就沒演,主打一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走出孟買大學,街道上一群水兵招搖過市,嘻嘻哈哈的沒有憤怒,也沒有口號,感覺不是在罷工,而是在過節。
斯特雷奇這時候已經不再生氣了,因為不值得。()
2674 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