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已經見過多次這畫如實景的神乎其技,秦弈每次看見還是難免驚嘆不已。動畫那種東西,對於畫道仙人而言,真的只是一個娛樂小術罷了。
「怎麼不說話?」居雲岫抬頭看他。
「讚美的話多說也沒意思。」秦弈笑笑:「我倒是忽然覺得,有畫而無詩,少了點什麼。」
「哦?」居雲岫有些驚喜:「你有詩?」
秦弈才醒悟詩書也是她所迷,這真特麼必須是個千年老妖,一般人哪裏來的這種精力?
他沉吟片刻,也沒說什麼,只是掂起筆來,在畫上提了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居雲岫怔怔地看着,一時無言。
清茶湊過了腦袋:「綠了芭蕉,這芭蕉好可憐。」
秦弈:「?」
就算你們這什麼東西都可能變成人,可你這腦迴路是怎麼回事,看了什麼綠色小說了嗎?
居雲岫眼睛還盯着詩句,頭也不轉地一把拎起清茶,丟進了亭邊池水:「自己綠着去。」
一片茶葉綠尖在池水中飄啊飄,秦弈忍不住笑出聲來。
居雲岫衣袖輕拂,畫卷如流光投入屋中,懸於中堂。
她翻出七弦琴,平靜道:「今日教你殺伐曲,名曰《天崩》,此曲是我宗絕學,殺伐極重,難分敵我,慎之。」
「錚!」
遠山之上,一塊巨石崩成了碎末。
秦弈瞳孔縮了一下。
這音波攻擊,比自己想像中的強……
所謂殺伐,不是精神攻擊,而是音波物理,故而難控。不同的曲目不同的音符組合,所能產生的音波震盪程度自然不一樣,而居雲岫此時所授,是此道數千年積累而成的殺伐曲,是絕技級別。
這是他認居雲岫為師姐以來,所學的第一個殺人技。
一學就是絕技。
這也是秦弈在此世所學的第一個絕技,之前流蘇教的無論棒法還是仙法,都主要在傳道,在「技」的層面上沒有太特殊的傳授。
因為流蘇所授的日常用技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是絕技,拿棒法來說,秦弈掄棒的爆發力遠超於他自身的力量,一學罡氣就是爆發外放。這種對於力量的運用與爆發手段無不是常人畢生探索的東西,當探索到極致便是絕學,在流蘇這兒不過是常規,所以秦弈沒什麼感覺。
而更特殊的已經屬於神通級別,不是秦弈如今可以驅使消受的,所以他沒有學過特殊的絕學,也就沒法很裝逼地喊一句「xx棒法」,然後強敵灰飛煙滅。
居雲岫所授《天崩》,也就成了秦弈的第一個特殊絕技。
「此後每天過來,每天學一曲。」居雲岫輕按琴弦,目光里卻有了些期待:「會不會影響你修行?」
秦弈行了一禮:「這就是我的修行。」
居雲岫笑了笑:「也對,你是我的師弟,本宗護法。」
此時有仙鶴從天外飛來,秦弈轉頭看去,正是拜訪仙宮之時替他引路的那隻仙鶴,熟鶴了。
仙鶴落在峰頂,看着兩人一琴一笛的模樣,不由笑道:「看來你們師姐弟倒也琴瑟相合。」
居雲岫道:「同門相得很稀奇麼?」
仙鶴奇道:「我隨口打個招呼,就跟凡人問你吃飯沒差不多,你在解釋什麼啊?」
居雲岫哽了一下,紅暈慢慢爬上了面頰。
秦弈忙打圓場:「好久不見,當初多謝指引……不知此來有事麼?」
「哦。」仙鶴笑道:「穀雨即至,論道大會該開了。今年你們宗參加不參加?」
居雲岫有些不耐煩:「有什麼好參加的?真是擾人清淨。」
仙鶴眼睛在居雲岫和秦弈臉上轉來轉去,咯咯笑了起來:「看來是我來得不是時候,過幾天再來問。」
說完振翅不見。
姬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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