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視線在席間溜了一圈,落在正埋頭苦吃的顧念之面上,說:「……念之瘦了很多,得好好補一補。反正我也打算每周給她做一次大補的菜,順便大家都嘗一嘗,也不礙事。」
被拉來臨時擋槍的顧念之頓時發現嘴裏香嫩軟滑的魚翅似乎真的長出了刺,都快扎嗓子眼了。
她抬眸苦笑着看了路遠一眼,心想路總您這又是何苦……
正打算要表示自己「虛不受補」,沒想到宋錦寧卻高興地笑了起來,說:「這樣啊?念之確實要好好補一補!明年她就跟紹恆舉行婚禮了,很快就要生小孩,不補一補可不行!路遠你真是有心了,那我就托念之的福,也跟着吃這好東西吧!」
顧念之眼珠一轉,心想這樣也好,宋錦寧也跟着「補」,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的苦笑立時變成甜笑,對路遠說:「那就麻煩路總,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霍紹恆看了她一眼,給她夾了一根烏參,沒有揭穿她的小心思。
路遠見顧念之答應了,鬆了一口氣,鎮定自若地說:「雖然我不姓霍了,但總是紹恆和念之的伯父,你們的小孩也是我的孫輩,我不關心你們,關心誰?念之,藥補不如食補……」
顧念之打斷他的話,笑嘻嘻地說:「路總說得對!其實宋女士生病的那些日子,被那些人在飲食上虐待了,宋女士的身體也不太好。路總會不會做藥膳?要不要幫宋女士量身定製一些可以補身的藥膳?」
路遠的目光沉了下去,他定定地看着宋錦寧,低聲說:「宋所長,都是我的錯。你受的傷害,我會替她們彌補。」
宋錦寧被虐待,路遠的便宜女兒羅嘉蘭是主要推手。
宋錦寧笑了笑,說:「羅嘉蘭確實有錯,但她是成年人了,所作所為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把她的錯攬在自己身上。」
「如果我不跟她母親結婚,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近你。」路遠一臉嚴肅地說,「而且就算結了婚,我應該早點帶着她們母女搬出去,總之將她留在家裏興風作浪,害你差一點送了命。」
宋錦寧忙說:「羅嘉蘭的媽媽羅欣雪跟我關係還是不錯的,不過羅嘉蘭這孩子確實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能坐視她被人害死。」
顧念之見狀,打圓場說:「路總你不要太謙虛了。你幫着我爸爸把我送過來,宋女士的病才會好。你也是有功勞的。」
路近跟着得意起來,說:「就是就是!路老大我跟你講,沒有我們念之,你家宋所長真的會永遠康復不了的!」
路遠肅穆的俊臉微紅,被路近那句「你家宋所長」煞到了,一時不願反駁。
宋錦寧沒聽出來這句話里的深意,笑着連連點頭說:「路先生說得對!我的命,真的是念之救的!——念之,真是辛苦你了,捐骨髓那麼疼,你都願意做。」
她抬眸看着霍紹恆,叮囑道:「紹恆,你一定要對念之好,她對你,對我,都是實打實的好!」
路遠見宋錦寧壓根沒有反對路近的話,反而同意他說得對,因此明知宋錦寧是沒注意到那句「你家宋所長」的真正含義,他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好轉。
因此淺笑着給顧念之也舀了一碗黃燜魚翅,說:「這幾道菜中氣平和,固本培元,對女子補身體很有好處。念之你別仗着年輕……」
路近喝着清湯燕窩,在心裏嘀咕:「我家念之的身體怎麼不好了?什麼傷都能自愈……誰稀罕你那點子藥膳……」
可是為了每周能吃一次這樣的好菜,他違心地選擇了閉口不談,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霍紹恆抿嘴輕笑,從容不迫地給顧念之夾着茭白素炒牛肝菌,讓她也吃點素菜。
飯桌上的氣氛融洽極了,路遠很會活躍氣氛,不動聲色地引導着大家的話題,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顧念之雖然沒有喝酒,離開宋錦寧公寓的時候,都覺得自己醉了。
……
送走顧念之和霍紹恆,路遠和宋錦寧去廚房收拾碗筷。
為了和宋錦寧多待一會兒,路遠故意沒有用洗碗機。
宋錦寧很少下廚,也壓根沒有想起來她廚房裏有洗碗機,因此兩人一個洗碗,一個拿着布巾在旁邊擦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