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悄聲對坐在自己旁邊的路近說:「爸,這就是陳列陳醫生,我們的國手神醫。」
路近嗤笑一聲,「……這個胖子?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廚子呢……」
陳列這時聽見了,抬頭看了路近一眼,不過他沒有功夫說話,只翻了個白眼。
因為嘴太忙了,捨不得騰出來說話。
一頓飯吃完之後,陳列癱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顧念之說話,當消食了。
顧念之和路近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父女倆如出一轍地微笑表情,靜靜地看着他。
霍紹恆和路遠去廚房收拾碗筷,順便談論霍老爺子的事。
宋錦寧回書房處理一些公務文件。
客廳里只有顧念之、路近和陳列三個人。
陳列見都是自己人,說話也比較肆無忌憚。
他撫着肚子,有氣無力地說:「念之,你知道嗎?今天章寶辰那個賤人把霍老爺子接出院了。」
顧念之挑了挑眉,拿刀切了一個火龍果,拌上綿細的白糖粉末,放到陳列面前,說:「章寶辰接出的院?霍上將也同意了?」
「當然同意了,不然能出院嗎?你當我們軍部總醫院是菜市場?」陳列又翻了個白眼。
「為什麼要出院?霍老先生的病好了?」顧念之隨口問道,純屬好奇。
「好個屁!」陳列哼了一聲,「還是植物人狀態。他們居然不信我!認為我沒有出力救治!」
「陳哥,我信你呀!」顧念之坐了過去,用小叉子叉起一塊火龍果,「來,陳哥吃水果。」
陳列一邊抱怨着吃不下去了,一邊張嘴吃下顧念之特意給他準備的火龍果,滿足地閉眼咀嚼。
路近在旁邊好笑地看了半天,才出聲問道:「你們在說誰?」
顧念之:「……」
陳列也不睜眼,苦惱地說:「霍老爺子啊,就是霍少的祖父。」
「哦。」路近想到,那就是路遠,也就是霍冠元的親生父親了。
奇怪,路遠居然一個字都沒提讓路近去給他爸看看病。
是他路近能力不行,還是提不起手術刀了?
「霍老先生什麼病?」路近狀似無意地問道。
顧念之回過神,突然也想到這個問題。
她看了看路近,又看了看陳列,小聲說:「陳哥,我爸對醫學也有一定見地,你要不要跟我爸談論談論霍老先生的病情?」
陳列睜開眼睛,納悶地說:「路先生不是高能物理學嗎?難道也是醫生?」
顧念之特別想說,我爸可是物理學和生物學的雙料諾貝爾獎得主,也是哈佛大學生物和醫學的雙料博士!
能不懂嗎?
但這話沒法說,因為這種大獎是有名單可查的。
在這邊世界,顧祥文可是低調又隱身的存在,根本沒有得過這些大獎。
一旦說出口,陳列鐵定認為她在吹牛逼。
可路近一旦露兩手,陳列就會陷入深深的懷疑。
所以顧念之理智地轉移了話題,她笑着說:「我爸是全才,曾經也修過醫學。」
陳列「切」了一聲,不過他現在正是想向人發牢騷的時候,而霍學農的病情也不是什麼機密,因此就對着路近滔滔不絕地說開了。
路近留神聽着,大致明白了霍學農的病情。
他雖然是植物人狀況,但並不是很嚴重的那種植物人,對外界還是有一定認知的。
可是這種認知,不足以讓他清醒。
這邊世界醫學發展的程度,對霍學農這樣的植物人病例,確實是治不好的。
如果能自然醒過來,那基本上是中特等雙色球的概率,接近於無。
「……你們說,我陳列是那種人嗎?!我怎麼就沒盡心盡力救治了?!我跟你們講,我連自盡的殺人犯都會救活了再送上刑場!」
陳列滿臉通紅地嚷嚷,氣憤不已。
路近臉色平靜地看着他,認真地說:「嗯,我相信你盡心救治了。你們現在的水平,也只能做到讓他半死不活,不是你的錯。」
陳列被路近噎得一口氣上不來,差一點憋死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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