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是有心要做一番事業,希望能青史留名的人。
這樣的人做首相,謝慎行是放心的。
他點頭笑道:「幾位客氣了,我本來說要在我家招待各位,這裏是紹恆的官邸,我就借花獻佛了。今天在這裏吃飯,想吃什麼跟紹恆說,讓他去做!」
「哦?我們今天能吃到霍少將親手做的飯菜?!」龍議長又驚又喜,和白建成交換一個眼色,都高興得不得了。
季上將扯了扯嘴角,「紹恆也有負責做飯的勤務兵的,你們兩位高興個啥?」
他是霍紹恆的頂頭上司,都沒有過這個待遇,這倆憑什麼分他一杯羹?!
龍議長看了看坐在謝慎行身邊的顧念之,笑着說:「紹恆一個人做飯可能來不及,念之也去幫忙,你們倆一起給我們做一頓飯吧。——老季,這樣可以了吧?瞧你的眼睛都快瞪成銅鈴了!」
季上將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可不成!如果念之做飯,我寧願不吃紹恆做的飯菜,我馬上走!馬上脫離危險地帶!——對了,謝老先生,我也得帶您走。小念之一做飯,那可不得了,全駐地的防爆小組和消防人員都要嚴陣以待!」
這是在調侃她之前做飯差一點燒了廚房的事……
顧念之羞紅了臉,坐在謝慎行身邊極不自在。
「老季你這是話裏有話啊,出了什麼事?」龍議長不明覺厲,看向霍紹恆,「紹恆,你跟我們說說,有什麼老季知道,而我們不知道的事嗎?」
顧念之再也受不了了,站了起來,說:「我去換件衣服,幾位先坐。」說着,逃也似地跑上樓。
大家面面相覷,聽着季上將一邊笑,一邊把顧念之前幾天試圖做飯結果引得全駐地進入一級戰備狀態的事說了出來。
謝慎行這麼沉得住氣的人聽了都笑得幾乎流出眼淚。
他拿了咖啡桌上紙巾擦着眼角的濕意,笑得合不攏嘴:「這小姑娘,真是太逗了!這不行,我得送她一個頂級廚子,不然的話,以後結婚了不會做飯,紹恆給她氣受怎麼辦?」
「怎麼可能啊?紹恆就是一輩子給你家念之做飯的命!」季上將打着哈哈,「今天時間太緊了,就讓廚房隨便準備一點東西吃吧,我們留着肚子,改天等着吃紹恆和念之的訂婚大餐!」
謝慎行順勢答應了,他也沒有一定要霍紹恆親手做的意思,季上將一說,他就馬上改口了,說:「那就讓廚房準備一點我們都愛吃的菜,咱們邊吃邊聊?」
吃飯喝酒的時候才是聊正事的時候,這是大家的傳統了。
很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談成的。
酒品如人品,看見對方喝酒的樣子,才能放心談事情。
霍紹恆笑着去廚房找今天的主廚商量菜餚,都安排好了,才去樓上看顧念之。
顧念之一個人趴在床上,將小臉埋在鬆軟的鵝絨枕頭裏,幾乎都陷進去了。
霍紹恆將她抱了起來,「……你是要把自己憋死?」
顧念之又埋頭在他懷裏,瓮聲瓮氣地說:「丟死人了,他們怎麼知道了?!」
霍紹恆好笑,「那麼大的陣仗,還是在特別行動司的總部駐地里,你指望季上將會不知道?我已經儘量幫你隱瞞了,你看龍議長和白首相就不知道。」
「……可他們現在知道了。」顧念之憤憤不平,「想不到季上將原來是這樣的季上將!——大嘴巴!可恥!」
「霍少,你不許做飯給他們吃!」顧念之還不知道謝慎行已經改了主意。
「嗯,不做給他們吃,只給你做。」霍紹恆摸了摸她的頭,聲音突然溫柔下來,「乖,聽話。」
顧念之被他如鍾罄般磁性悅耳的嗓音撩得心情激盪,再大的情緒都被他撫平了,每一個毛孔里都蕩漾着「歡喜」二字。
她伏在他胸前,鼻端聞着的是他特有的味道,乾燥清爽,如夏日驕陽。
耳邊是他勃勃的心跳。
這個男人,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是她的。
顧念之仰頭看着霍紹恆線條精緻完美的下頜,恨不得將他一把推倒……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樓下坐着四個大佬,霍紹恆怎麼可能在樓上被她「推倒」,然後這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