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時候去家邊上的藥店以及超市裏邊進點防傳染的東西了。
醫用口罩要來上幾十個,板藍根據說也有預防的功效,另外,陳年老醋是不是要多買上幾個袋子,放到他們那個犄角旮旯都是細菌和死角的大雜院裏邊,也跟着熏熏味道。
今年這個夏天,生意別想着做的踏實了。
她瞧着最近上門的客人,還有耀軍拉回來的單子,可是比剛過完年那陣少了大半的金額。
聽說就連遠在東三環的國貿都有些私企放了員工的大假,那些惜命又膽小的外來務工人員,這幾天扛着行李陸陸續續的就離開了北京。
人一少了,這大街上就顯得空蕩蕩的,像是她們這種做小生意的人家,自然也變的蕭條了不少。
罷了,罷了,這周圍說啥的都有,暫且將她的裁縫鋪子裏邊的活幹完了,就不接新的活計了吧。
想到這裏的何紅英就跟沈度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等到這娘倆關了鋪子,掛了休息一天的牌子,直到進了超市裏邊,這當媽都沒問上兒子一句,他考得到底咋樣。
除了沈耀軍的特意提醒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倆被現如今超市的貨架給嚇得。
就在賣日用百貨那一個貨架那,空蕩蕩的只剩下售價的標牌了。
無論是專業的一用口罩,還是花里胡哨的兒童口罩,哪怕是各個單位當成福利勞保發出來的那種又厚又悶的白棉口罩,在那一處的架子上也是一條不剩了。
「哎呀我的媽呀……快去調料區看看去!」
何紅英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推着沈度就往賣油鹽醬醋的地兒而去,等到了地方,果不其然,那賣醋的格子裏東西就是比旁邊的醬油少了大半。
眼瞅着幾袋子髒兮兮可憐巴巴的袋裝陳醋躺在筐底,何紅英覺得她若是再嫌棄,大概也只能等到理貨員有空的時候再往裏邊補貨了。
一想到連超市這種大倉儲,大存活的地方都有如此嚴重的斷貨現象。
結了帳卻沒買到啥有用東西的何紅英是撒丫子的就往家邊上最近的那一處藥店的方向跑去。
一近門口,氣兒還沒喘勻呢,那個總是利用中午吃飯的時候去找沈度的媽聊天的藥店小聶,是趕忙擺了擺手。
「是不是要買口罩和板藍根?」
「就說咱們這麼多年街坊的情誼,我也必須把最後的庫存給拿出來啊。」
說完這話,小聶同志還十分雞賊的將藥店的大門先給從裏邊關上了。
她讓何紅英和沈度先在櫃枱外邊等等,小聶一掀帘子,自己就去了藥房的後庫。
從最緊俏商品的柜子上摸了好久,才拿出來兩盒可憐巴巴的板藍根以及一袋子超薄的淺藍色的,醫用口罩。
小聶對於自己藏東西的能力還是挺滿意的。
這家店的老闆,現如今恨不得為了自家的親戚把這幾樣緊俏的藥品把庫房全給搬空了。
要等着渠道補貨還不知道要多久,說不得自己的鄰居親戚的還需要購買的,豈不是一點便利都撈不着了?
於是乎,這小聶就長了一個心眼,自己偷着留了一點品相不好的存貨。
比如說這外包裝已經被壓癟的板藍根,以及那袋子快要落灰的醫用口罩。
現如今,可不就派上了用場?
也不枉何姐每天中午都給自己帶那麼美味的午餐,來填補她這個手殘怨念了多年的胃部了。
做人很懂得感恩的小聶將這些東西以原價賣給了自己的好鄰居好大姐何紅英。
而與他們同時返回家中的沈耀軍也完成了他與方老師之間的交易。
沈耀軍給方老師找了一間距離他們大院最近的房子。
在同一條胡同的隔間院落的對面。
兩家人的直線距離……目測沒有超過百米。
親近到他們早起來,都要拎着痰盂共用同一個公共衛生間。
而房租的價格也讓沈耀軍與方老師十分的滿意。
因着那是一個早年獨身闖海外的老鄰居,因着沈耀軍幹這個行當了之後,才用了七拐八拐的消息,跟那邊想辦法聯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