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封信,七爺就沒有讓你帶別的話?」
護衛搖頭,「沒有。」
又問:「七奶奶是否要回信?」
「不回!」
林瀟月本來已經興致沖沖地坐到書房,打算讀完書信就給他回一封,誰成想他竟然這麼損她。
「你們家主子嫌棄我字寫的丑,都不愛看了,我還給他回什麼呀?」
成親四年,夫妻之間頭一回以書信方式用躍然於紙上的文字表述最真實的內心,對於林瀟月而言是一種新鮮嘗試。
無法正面溝通,利用書信層層遞進興許真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即便嘴上說着不回,這一整天,她卻沒離開過書房,一直不停地練練練。
……
蘇擎收到第二封信的時候,已經出發了三天。
他動作輕緩地去了蠟封,把裏面的箋紙拿出來,發現上面全是罵他的話。
寫信的人說他嘴巴毒,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人留。
還說他活該沒人疼,自己要走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大清早的天都還沒亮帶着人跟做賊似的直接溜了。
又威脅他再敢嫌棄她字丑,這封信便是最後一封,往後別想她再讓人送來。
蘇擎幾乎不用怎麼想,已經能在腦海里清晰地勾勒出那個被他氣得跳腳的小女人,她必定一邊寫一邊罵,罵完還把已經寫好的箋紙揉成團賭氣不給他送,揉完之後又後悔,提起筆來重新寫。
暴躁易怒,動不動就發脾氣,說不贏他的時候會諂媚討好,會撒嬌狗腿。
這才是最原本最真實的林瀟月。
他要的,不是她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那樣的林瀟月,是具沒有靈魂的木偶,把自己當成了蘇家七奶奶,而並非他蘇擎的女人。
這封信看到末尾,蘇擎面上浮現比上一封更為愉悅的笑容。
傳信的護衛提心弔膽地來,樂顛樂顛地帶着信回去。
雖然跑得辛苦,但勝在值得。
……
林瀟月收到的第二封回信,蘇擎問她是不是吃了飯沒洗手,箋紙上有股子酸味兒。
「……」林瀟月黑着臉,半晌後,將筆一扔,爆發,「愛誰誰,老娘不伺候了!」
——
前些日子才剛被奶奶夸身體倍兒棒的小孫子進寶,不湊巧在他爹上衙他娘上學的某天早上毫無預兆起了燒。
宋巍夫妻出門的時候,小傢伙還好好的。
等被奶奶抱起來把尿換衣裳,就開始不對勁了,一個噴嚏接着一個噴嚏打不停。
宋婆子見小傢伙蔫搭搭地歪靠在自己懷裏,鼻腔內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燙的,她嚇了一跳,早飯也不吃了,當即讓曹媽媽去外頭請大夫。
老大夫來得很迅速,給進寶號了脈,先開方子,又給他做了推拿。
向來不生病的小傢伙,今日再也打不起精神來鬧騰,安靜地躺在小榻上,身上蓋了厚厚一層毯子,喉嚨里偶爾溢出一兩聲咳嗽。
哪怕咳得不重,聽在當奶奶的耳朵里,難免跟着揪心。
老大夫囑咐了幾句,由曹媽媽送走。
金媽媽在廚屋外煎藥。
藥汁端來的時候,宋婆子一手將進寶摟在懷裏,一手拿着小木勺給他餵藥。
剛開始,小傢伙還以為是什麼好吃的,等舌尖觸碰到那股子苦味兒,立即難受得小臉都皺成一團,小胳膊小腿兒並用,在奶奶懷裏不停掙扎,死活不肯喝。
宋婆子接連哄了幾聲都沒用。
小傢伙病成這樣,爹爹娘親不在身邊,又被逼着喝苦藥,他心下委屈,又說不來,只能嘴巴一癟,扯開嗓子哇哇大哭。
然而因着生病,哭出來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哭一陣又伴隨着幾聲咳。
宋婆子心揪得越發厲害,不得已,讓曹媽媽和金媽媽兩人分別去鴻文館和翰林院。
無論如何,那小兩口至少得回來一個才行。
翰林院離家近,宋巍收到消息的時候,慶幸今日沒入宮去給光熹帝講經,跟掌院學士說明情況,他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小傢伙起了燒,再加上哭了好久,小臉上通紅一片。
見到宋
264、生病要人陪的進寶(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