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倆人直接上了二樓。
秦奶娘進門之前,隱約聽到內室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珊瑚在外間就止了步,指了指內室方向,「夫人就在裏面,你進去吧。」
雖然剛才那個黑衣人什麼都沒說,秦奶娘卻知道自己今兒來見的是誰,是抓走她男人並威脅她入宋府當奶娘趁機勾引宋巍的那位主兒。
以前跟她交接的都是下人,見正主還是頭一次,秦奶娘不免覺得忐忑。
她挪着步子着走進內室,抬頭就見床榻上靠坐着一位婦人,婦人蒙了面紗,看不出多少年紀,但能從那輕微的喘咳聲中聽出她病得不輕。
秦奶娘當即屈膝行禮,「奴婢見過夫人。」
蘇儀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知道我是誰?」
秦奶娘故作不知地搖搖頭。
蘇儀撫着指甲上鮮紅的蔻丹,「你能賺到宋家的銀子,那都是我賞給你的機會。」
秦奶娘忙跪下去,「奴婢謝過夫人大恩。」
「你是該謝我。」蘇儀哼笑,「這麼久了還沒有一點進展,若非我寬宏大量,你以為自己還能有命活下去?」
聽到這話,秦奶娘瞬間白了臉,「夫人......」
並非她不想,而是溫氏太精明了,像長了雙天眼似的,每次她要接近宋巍的時候,溫氏總是會突然出現,然後好巧不巧地就壞了她的事。
蘇儀冷銳的視線掃過來,冷嗤,「沒用的廢物!」
秦奶娘瑟瑟發抖,「還請夫人恕罪。」
蘇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跟我說說,去宋府這麼些日子都做了什麼?」
秦奶娘支支吾吾道:「宋府規矩很嚴厲,不讓我們到處亂跑,奴婢每日除了上值就是待在房裏。」
「宋巍呢?他注意到你沒有?」
「這......」
秦奶娘不知道該怎麼說,注意肯定是注意到了,夫人剛把那套水紅色襖裙賞給她那天,她換上去見夫人的時候,宋巍剛巧出來就盯着她看了好久。
可當時的注意到底是不是那種意思,秦奶娘心下很難確定。
見她半晌答不上話,蘇儀無力地閉了閉眼,指向桌邊的鼓凳,「別跪着了,起來吧,桌上有茶。」
秦奶娘聽話地坐過去,端過茶盞喝起來。
蘇儀見她喝了有大半杯茶,面紗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是她剛用過的茶具。
等秦奶娘看過來,蘇儀馬上斂去眼底情緒,長嘆口氣,「也罷,既然沒有當主子的命,那你就盡好自己的本分,等日子一到,領了錢離開宋府便是。」
秦奶娘一愣,其實就算沒人逼她,給宋巍做姨娘也成了她一直想做的事,如今突然聽到正主說不幹了,她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夫人,我能問一句為什麼突然取消計劃了嗎?」
蘇儀毫不吝嗇對她的嘲諷,「你蠢成這樣,只會壞我好事。」
秦奶娘忙道:「只要夫人給奴婢時間,奴婢一定能做到的。」
「怎麼做?趁夜去爬宋巍的床,還是往他的吃食里下藥勾引他?」
秦奶娘噎了噎。
下藥這種事,在別處還行,用在宋巍身上太難了,他中飯不在家裏吃,是廚房那邊一大早就準備好的飯食,晚飯雖然回來,卻都是在溫氏房裏,又有幾個精明的丫鬟伺候着,她上哪找機會下藥去?
蘇儀見狀,冷哼一聲。
也怪她當初太想當然了,為了排除宋巍和溫婉的懷疑,儘量找了個家世背景都不起眼的,就沒想過這種家境貧寒的婦人壓根就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就算有潑天的富貴擺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有那本事去爭去搶。
「你回去吧。」蘇儀擺擺手,「就按照我說的做,往後不必再費心費力去接近宋巍了,做好你該做的事,日子一到就離開宋府。」
最後,強調一句,「此番回去若是向人提起我半句,仔細你兒子小命不保。」
秦奶娘額頭上冷汗滾落,不敢再看蘇儀,「夫人請放心,奴婢今兒只是回家看兒子,並沒有見過任何外人。」
——
離開小鎮,秦奶娘回了趟娘家,陪兒子玩了一天之後回到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