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安排的你都喜歡。」溫婉順手拿過一個橘子剝着,語氣淡淡的,「怎麼突然就變卦了?」
宋琦小臉僵了僵,意識到自己被誆騙,她趕緊拽住溫婉的袖子,哭着跪地懇求,「郡主,我求求你了,別把我賣給他們家。」
「賣?」溫婉冷笑一聲,眼神譏誚,「就你這樣的,能賣幾個錢?」
不等宋琦再說,溫婉讓車夫揪着她的後衣領把人拎下去扔在地上。
隔着錦簾,溫婉再不復先前的和軟,聲音冷硬如刀,「你若不想留在曾家,就等着再被官差抓進去。」
宋琦心下一沉,面如死灰,眼淚不停往下滾。
後背突然被人踩住,她吃痛地抬頭,就對上曾楊氏一張削尖刻薄的臉。
「小賤人,瞪什麼瞪?滾進來伺候我兒子!」
宋琦不肯起身,被她揪着頭髮推搡進去。
一刻鐘後,宋琦跪趴在地上,背上騎着曾楊氏五歲大的兒子,手裏拿根鞭子不停地抽打她,「駕,駕——」
曾楊氏坐在堂屋門口翹着腿,手裏捧着瓜子嗑得正香。
宋琦屈辱極了,雙眼被淚水模糊,她突然想到謝峰,那個多年待她如一日的少年,曾經那麼喜歡她的少年,被她傷了一次又一次,現在要跟別的女人定親了。
宋琦多想那個女人就是自己,多想再聽謝峰溫柔地一聲聲喊着「宋琦妹妹」,多想被他捧在手心裏疼,可是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背上的小混蛋又是一鞭子打下來,宋琦吃痛,只能馱着他不停地在院子裏轉圈。
曾家男主人不在,家裏就曾楊氏帶着兒子大壯。
白天得洗衣做飯,晚上伺候曾楊氏洗腳,大壯來了興致,要她當馬騎她就得趴下,要她學狗叫她不能一聲不吭。
宋琦每天忙到大半夜才能睡,躺在炕上以淚洗面,悔不當初,她好幾次想逃,出去就碰到查戶的官差,嚇得又跑回來,繼續被曾楊氏磋磨。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
長寧侯府,溫婉聽着下人們打探來的消息,微微勾起唇角。
趙尋音嘖嘖兩聲,「在寧州被三郎磋磨,來了京城又被你擺一道,這丫頭,夠慘了。」
「三郎手裏不能沾人命。」溫婉道:「他本就是應劫而生之人,倘若宋琦死在他手上,他的運道恐怕又得生變,這個惡人,還是我來做比較合適。」
「那也是她應得的報應。」趙尋音提起宋琦,眉頭皺了皺,「小小年紀眼高於頂,心機還重,該享的福享了,該受的罪自然也不能落下。」
「不提她了。」溫婉今日心情頗好,不想為宋琦壞了興致,「聽玲瓏說嘉姐兒從蘇州給我捎了好東西來,我去瞅瞅。」
年前雲氏有兩台親事,一台薛銀歡和程家公子的,一台雲淮和徐嘉的,溫婉都沒趕上。
雲氏嫁娶規矩,新郎官的兄長前來接親,來的便是那位終身不娶的二郎。
聽趙尋音說,雲氏分了水路和陸路,花船花車花轎,那隊伍壯觀的,不知情者還以為是公主出嫁,讓楚京城熱鬧了好一段時日。
徐嘉給溫婉捎了好幾匹上等蘇錦杭綢,外加一個琉璃瓶。
琉璃瓶里是藥汁。
徐嘉在信上說,她特地請六郎尋來的土方子,能緩解溫婉頭疼的毛病。
被莫名其妙塞了一嘴狗糧,溫婉暗暗翻個白眼。
嗅了嗅那味道怪異的藥汁,她皺皺鼻子,自己現在連預知能力都沒有了,哪還會頭疼,不過這幾匹料子倒是挺喜歡。
跟梁王的戰爭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蘇擎還得繼續鎮守在燕京,阿木爾身為西疆王,不能一直留在京城,沒過幾天就被宣景帝安排人送了回去。
立夏之後,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北疆的瘟疫徹底被控制住,康王帶着一眾大夫們回京述職。
溫婉閒得發霉,每天掰着手指頭數日子。
這天正躺在芭蕉樹下的躺椅上乘涼,就聽玲瓏匆匆跑進來道:「郡主,外面有個自稱是您弟弟的人,說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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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3、為妾(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