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忍不住出聲,「表嫂懷了身子,三表哥怎麼不讓她在家裏好好歇着?去省城那麼遠的路,又顛簸,她會吃不消的。」
宋巍望向枕在自己腿上睡熟的小媳婦兒,寵溺的眼神中帶着心疼,卻沒開口解釋。
一旁謝正皺皺眉,往她手裏塞個餅子,「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楊氏怕男人真生氣,沒再敢多嘴,低頭嚼乾糧。
跟府考院考一樣,幾人到了省城之後,第一時間找了家客棧住下。
終於到了能安心落腳的地方,溫婉也不忙着吃,先躺下美美地睡了個午覺。
隔壁房間的楊氏則是把謝正換下來的衣裳洗了,男人要百~萬\小!說,她怕打擾,就想着過來找溫婉聊會兒天。
敲開門,宋巍告訴她溫婉正在睡覺,還沒醒。
楊氏見宋巍手是濕的,一時有些訝異,往裏瞧了一眼,木盆里泡着衣裳,有宋巍的,也有溫婉的。
楊氏問:「你還自個兒洗衣裳啊?反正我閒着,要不你拿給我,我趁手幫你們洗了。」
嘴上這麼說,心裏卻犯嘀咕,婆婆說溫婉是來伺候她男人吃穿讓他安心下場考試的,這怎麼瞅怎麼不像啊!倒像是三表哥帶了個麻煩來省城,自己要溫書不說,還得照顧伺候她,連衣裳也得男人洗……
當然也只是心裏腹誹下,這話楊氏嘴上可不敢說,臉上的熱情還是很真誠的。
宋巍說不用,多謝弟妹關心。
楊氏回屋後,把這事兒跟自家男人說了。
謝正百~萬\小!說的動作一頓,朝她看來,「你真瞧見三表哥幫三表嫂洗衣裳了?」
楊氏道:「我才剛從隔壁回來,看得真真兒的,那能有假嗎?三表嫂估摸着這會兒都還沒醒,衣裳就是三表哥自己洗的。」
謝正一臉納悶。
他帶上媳婦兒雖說多花點錢,但好歹是方便了,三表哥這帶個小祖宗來伺候是啥意思?
想不通,他也不想了,囑咐楊氏,「這話你可不能當着三表嫂的面說,她年紀小,面子薄,沒準你一開口就把人給弄哭了,到時候三表哥可不會饒過我。」
楊氏說知道了,不會當着三表嫂面亂講話的,「我只是想不通,既然都是照顧,幹啥不把人留在家?舅娘是過來人,還能照顧不好一個孕婦嗎?聽娘說,舅娘隔三差五就親自給三表嫂燉一碗燕窩,這待遇,在我們那兒打着燈籠都沒處找了。」
謝正也想不通這裏頭的關鍵,甩甩腦袋,讓楊氏別叨叨了,影響他百~萬\小!說。
楊氏沒再出聲,手上沒點事兒做,閒着無聊又不敢亂跑,就進了裏屋躺着,一覺睡到晚飯時分。
宋巍不放心溫婉走樓梯,晚飯便沒下去吃,是讓客棧小廝送上來的,給謝正他們也點了一份,挺豐盛,有魚有肉。
謝正過意不去,非要給他錢。
宋巍深知這人的性子,沒拒絕,但也沒直接收錢,「你不是還欠我一筆錢?要還就算那裏頭,將來一併還。」
謝正聽出來宋巍是不想接錢找的藉口,他笑笑,「算進去我又得多還一筆利息,秀才相公,你這算盤打得也太響亮了吧?」
宋巍但笑不語。
晚飯過後,倆人正準備湊一塊研究研究學問,溫婉突然神色不安地從裏屋出來,見謝正沒走,她看了眼宋巍,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謝正笑着跟她打招呼,喊了聲表嫂。
溫婉回以微笑,笑意並沒停留多久,很快轉為不安。
宋巍猜到她這次的預感怕是不簡單,隨便找個藉口把謝正打發出去。
溫婉坐下來,就着宋巍還沒收起來的筆墨開始寫。
大致意思:今天晚上後半夜,這家客棧會整個兒燒起來,臨近鄉試的緣故,到晚上已經客滿,九成以上的客人都是學子,客棧着火以後,有一半學子被燒死在裏面,逃出來的大多受了傷,宋巍就是其中之一。
宋巍聽後,沉默了。
既然已經提前知道會有這麼大的災難發生,他做不到帶着謝正夫妻倆單獨提前出去然後眼睜睜看着別人死在裏面。
可如果現在就去告訴那些學子,今天晚上客棧會燒起來,讓他們退房走人,不僅沒人會信他,反而會認為他
161、體貼細緻的三郎(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