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陪夫人去做體檢。」
「不——」
不用了。
這三個字兒,愣是在權總尖銳的目光中被活生生吞了回去。
慕念安溫馴的點點腦袋,「其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
「我陪夫人。」權少霆的霸道,顯露無疑。哪怕,他語氣還是那麼的輕柔。
「好。」慕念安想了想,舉起手:「權總,我坦白。」
「說。」
明兒一旦去了醫院,那就瞞不住了。
與其等醫生告訴權少霆,倒不如她自己先坦白好了。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我有焦慮症。已經好幾年沒有復發了。前幾天……就是你剛去倫敦,發作了一次。」
「嗯,封助理還給你煮了雞蛋羹。」
「這你是怎麼知道——呃!」慕念安先是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了,「我就知道封助理嘴巴不嚴靠不住。他在廚房磨蹭了那麼久,原來是給你通風報信去了。」
那碗雞蛋羹,只怕也是在權總的遠程遙控之下才煮出來的吧。
「畢竟他的薪水由我發。」權少霆算是幫封堯說了句好話兒。
慕念安從鼻尖兒哼唧一聲兒,心裏的小本子默默給封助理記上了一筆。
一路上,慕念安跟權少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兩個人,默契的對她被抓緊緝毒大隊之後的事情,絕口不提。只撿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扯淡。
權少霆是怎麼想的慕念安不知道,反正她是不想在餅乾的面前談論這些。
談,是一定要談的。但絕不能在餅乾的面前談論。成年人的事情,就該私下裏去解決。哪兒有擺在孩子面前談的。
回到那看着就浪漫充滿了藝術氛圍的別墅,慕念安進門之前,深深的吸了口氣兒。
空氣中那濃濃薔薇花的花香,讓她倍感熟悉,也倍感安心。
真好聞。
她天生就沒有浪漫細胞,更沒有文藝細胞。什麼花兒呀草呀,她是一概不懂的。她也欣賞不來,更理解不了為什麼會有人在周末專門開車好幾個小時去看花海。
那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花兒麼。
她雖然不理解,但也不認為會開車好幾個小時賞花的人有毛病。她不理解的事兒多了,總不能只要是她不理解的,都是有病吧。
可是現在,她喜歡薔薇花,特別特別的喜歡。
因為,權少霆的身上總是帶有淡淡薔薇花的花香。
只要是跟權少霆有關的,沾邊的,一切的一切她都喜歡。不講道理的喜歡。
「權總,這些都是你做的嗎?」慕念安望着餐桌上豐盛到了極點的晚餐,心裏說不出的一陣暖流漾淌。
那天在緝毒大隊她就是隨口提了那麼一句,他
卻放在了心上。真的花心思,花時間,給她做了這麼一頓豐盛的大餐。
哪怕他做這些根本不是愛她,但也夠她感動很久了。
「真好吃!」慕念安看都沒看就夾了一筷子菜賽進嘴巴里,腮幫子鼓鼓的,像只松鼠。
那雙杏眼,都笑的眯成了彎彎的月牙。滿足極了。
小餅乾也已經好幾年沒吃過他二叔親手下廚做的菜了,他吃的極為貪婪。差點把他骨子裏的餐桌禮儀都給扔到外太空去。
見慕念安和侄子吃的開心又滿足,權少霆嘴角勾了勾,端起高腳杯淺淺的抿着。
跟餅乾一起,風捲殘雲的把盤子差點都給舔乾淨了,慕念安摸着明顯鼓起來的小肚子,罪惡感遲來,卻絕不會缺席。
小豆丁已經吃撐到了癱在餐椅中,不自覺的打了個飽嗝,讓小傢伙難為情極了。
「二叔,二嬸嬸,我去寫作業,柳姨明天要收。」
丟下這句話,破功的小小紳士落荒而逃。
慕念安好笑的看着餅乾的小背影,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消褪。
她伸手,覆蓋在權少霆搭在餐桌上的手背,「權總,你一口菜都沒有吃,喝了半瓶紅酒。剛才餅乾在,我沒怕他擔心忍着沒問。你到底生什麼病才去打點滴的。」
權少霆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嘴角沾染着幾縷猩紅。
「回臥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