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壇梅花酒,葉靈璧捨不得喝,小口小口的抿着,嘬着,小小的一杯他能喝上好一陣子。
他舔了舔好看的唇,一臉的意猶未盡:「你九哥才是真正把日子過成了詩的人。梅花開了,他就摘了梅花釀梅花酒。再過兩三個月,桃花盛開,他又去摘了桃花釀桃花酒。一年四季,都有得他忙。」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覺得九哥天生就該是過這樣日子的人。看雲捲雲舒夕陽西下,閒庭漫步,閒暇伺弄花草,忙時吟詩作賦。春天堤岸賞花,夏天賞荷泛舟,秋天農忙耕織,冬看潤雪鋪滿山崗。
他生來就是該過着詩一般日子的人。
可他不是閒雲野鶴,他是鬧中取靜,靜中取鬧,修長手指烹茶煮酒之餘,談笑間運籌帷幄,把整個京城的人脈網都置於掌心。
初清還說她有太多的靈感想要在九哥身上實現,倒是可以先讓初清設計一套國風的白色寬袍廣袖給九哥穿穿。
感覺一定仙的不得了。
慕念安聞着那梅花酒的酒香,饞蟲也被勾起來,白如蓮藕的小手臂伸出來,「給我嘗嘗。」
葉靈璧小氣巴拉的不給她酒杯,只端着酒杯餵到她嘴邊,摳摳搜搜的看着她添了一口,粉嫩的小舌尖才剛伸出來,他就把酒杯拿遠了。
慕念安這邊才剛嘗了個酒味兒,還沒回味呢,就沒了,氣的差點掀開毛毯跟他打一架才好,「葉靈璧,虧你還是世界首富呢,你丫也忒小氣了!這酒又不是你釀的,那是我九哥釀的,你給我把酒盅拿來!」
「呵呵,你做夢。」葉靈璧護着酒盅,比護着他卡里的首富資產還要緊張。
慕念安冷笑一聲兒,也不跟他爭辯,抿了抿粉嫩的唇瓣,癟了癟,醞釀好情緒,扯着嗓子幽怨又可憐的喊:「九哥——」
鳳九爺急急忙忙掛了電話,人還沒從屋子裏出來呢,聲音就已經穿出來了,「怎麼了,安安?是不是冷着了?還是又難受想吐了?」
那聲音,又溫柔又關心。
慕念安小眼神挑釁的不行,又欠抽的不行,聲音委屈的厲害:「九哥,葉靈璧他欺負我。」
跟剛才和聲細語截然相反,鳳九爺嚴厲的斥責:「葉靈璧,不許欺負安安。」下一秒,聲音又軟了溫柔了,「安安乖,九哥馬上就打完電話了。」
葉靈璧:「?」
媽的。
死丫頭在這兒等他呢。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葉靈璧沒好氣的把酒盅和酒杯都塞到了她的爪子裏,「你喝醉了,看是你挨罵,還是我挨罵。」
剛美滋滋噸噸噸了一大口梅花酒的慕念安,表情刷一下就變了。
那口酒含在嘴巴里,咽也不是,吐也捨不得。小表情精彩萬分。
葉靈璧心裏舒坦了,翹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單手托腮欣賞她的小表情。
慕念安到底還是把酒給咽了,統共也就三壇酒,已經被葉靈璧這狗東西喝掉了一壇,一壇送到葉老爺子的退休別墅了,就剩下這一壇了,要是吐了太糟蹋好東西了,她心頭得滴血。
「呸,小人得志的德行。」小舌尖在嘴巴里轉了一圈,酒香四溢,口齒留香。
真好喝!難怪葉靈璧這小人跟護命似得護着呢。
甘醇的酒香,混雜着梅花獨有的香氣,真是勾人饞蟲。
她越罵,葉靈璧就越是笑的小人得志,野生兄妹你一句我一句的正鬥嘴,鳳九爺推開門走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躺椅旁邊的竹藤小桌子上擺放着酒盅,葉靈璧的石桌上空空如也,一盤瓜子一盤蜜餞,孤零零的擺着,頓時就明白這兩兄妹剛才為什麼吵架了。
鳳九爺無奈的一笑,眉眼都無奈的下垂:「安安,這酒還有一壇,我專門留給你的。等會兒挖出來你拿回家。不過可不許你貪杯,後勁大。你每天喝上一小杯,暖胃又暖身。」
慕念安快哭了:「嗚嗚嗚九哥你真好!來生我要給你當親妹妹!」
鳳九爺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不是親妹妹九哥也一樣疼你。」
葉靈璧面無表情:「合着我他媽就是領養的是吧?」
鳳九爺挑了挑下巴,「那葉董先叫聲九哥聽聽。」
葉靈璧:「……」
慕念安捧着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