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個人轟走了。後來那兩個人經常帶着老婆孩子上門討飯吃,影響餐廳的生意。他也沒客氣,找了些『好朋友』跟那兩個叔叔『講道理』。
;;;再後來,那兩家人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安娜是個八卦的,葉董也說她嘴巴碎的不得了,喜歡說八卦嚼舌根。
;;;關於那兩家人的消息,柏潤歌都從安娜嘴巴里聽到的。
;;;每次安娜跟鳳九爺一生氣,沒地方去,就會跑到柏潤歌這裏,蹭頓飯吃,再找柏潤歌聊聊天。
;;;柏潤歌沒有辦法,只能好生的伺候着。充當安娜的垃圾桶,傾聽她的抱怨和不滿。
;;;很多時候柏潤歌心裏真的想不明白,安娜還有什麼不滿的?她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
;;;能夠待在九爺的身邊,天天和他朝夕相對。被九爺當寶貝似得捧在手心寵着。
;;;怎麼就還能不滿了呢?
;;;怎麼就還能和九爺吵架了呢?
;;;柏潤歌想,這大概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
;;;前年的時候,安娜和柏潤歌提了那麼一嘴,說是他那兩個叔叔,日子已經過不下去了,家裏是真的揭不開鍋了。
;;;四間飯館雖然沒了,但那老頭子偏心兒子,把一輩子的積蓄都留給了兒子。不是柏潤歌自誇,他家裏經營的那四間飯館,雖然規模沒有多大,但口碑極好。
;;;自家經營的飯館,口碑要是不好,也不可能再開三間分店嘛。
;;;老頭子一輩子的積蓄具體是多少,不清楚,但絕不在少數。
;;;因為安娜說他們兩家揭不開鍋,是前年的事兒。
;;;也就是說,柏潤歌那兩個叔叔吃老頭子留下來的積蓄,也吃了好幾年的時間。
;;;坐吃山空,積蓄花完了,那兩個嬸嬸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願意和他們倆過苦日子,離婚了。孩子也不要,全部留給那兩個叔叔。
;;;安娜囉囉嗦嗦說了很多,柏潤歌左耳朵聽,右耳朵出,也沒記住。因為不在乎。
;;;安娜喝了點酒,跟他說:「小歌,我還是羨慕你。至少你還有家人,不像我,離開了他,我都沒有地方可以去。」
;;;柏潤歌當時心裏邊複雜極了。
;;;安娜羨慕他有家人?他卻羨慕安娜有九爺!
;;;能和九爺使性子離家出走,那就是有恃無恐。
;;;試問他柏潤歌敢和九爺使性子嗎?
;;;別說和九爺使性子了,他生怕自己工作的不夠努力,幫不到九爺了,成了個沒用的廢人,連看門狗的價值都沒有了,那就真的要被趕走了。
;;;那天他沒有回答安娜,哄着安娜睡着了之後,開車把安娜送回了九號公館。
;;;安娜說錯了。
;;;他沒有家,也沒有家人,他一生下來就是孤兒。
;;;媽媽營養不良,生下他之後耗費了所有的精氣和元神,當天夜裏就死了。
;;;媽媽咽氣的那天起,他就是個孤兒了,沒有家人,更沒有家。
;;;那些人看他是個兒子,接他回去。可他從不認為那些人是他的家人,
;;;他十歲就離家出走了。
;;;一直在外邊流浪。
;;;直到遇到九爺,他才有了家,有了家人。
;;;儘管,九爺可能不把他當家人,可能只當他是條看門狗。
;;;但對看門狗來說,主人就是家人,是唯一,是天,是神,是全世界。
;;;……
;;;「柏老闆?」
;;;柏潤歌飄遠的思緒,被這一聲熟悉的稱呼給拉了回來。還沒有看清喊他的人是誰,他就已經下意識的在臉上堆砌起了客套且熱情的笑容。
;;;「慕總?」柏潤歌楞了一下:「您找我有事兒啊?」
;;;慕念安快步向他走來,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着說:「不小心把水杯碰灑了,衣服被弄髒了,想去洗手間擦一擦。」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