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帝對上了眼。
滿寶的記性素來好,雖然達不到過目不忘,但見過的人,尤其還是見過好幾面,且相處了一晚上還是很有印象的。
她「咦」了一聲,見這熟悉的人微微側頭躲開她的視線,她就探頭從下往上的看他。
皇帝輕咳一聲,仰頭看帳頂。
滿寶便歪着腦袋看他,總算是發覺了不對,「你怎麼也在帳子裏?」
尚姑姑想要呵斥她,但一見皇帝那神色便也猜到了什麼,立即垂首立在一旁不說話了。
滿寶又不傻,看了一眼太子,和他旁邊那胖子,再看一眼長得和他們略微有點兒像的李二郎,忍不住眨了眨眼。
滿寶從床上站起來,猶豫的行了一禮,「皇上?」
皇帝便輕咳一聲,微微抬手道「免禮,你說皇后是什麼病,若不能根治,那暫時治一治總是可以的吧?」
滿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還能再控制控制,皇后這是氣疾,只是太久了,不太好治。」
外面候着的太醫們聽見,忍不住拳頭撞了一下掌心,沒錯,就是不好治呀。
兩年前,皇后已經病重過一次了,那一次僥倖救回來,誰知道今年春後她又犯病,且斷斷續續的總也治不好,這段時日還日漸嚴重了起來。
滿寶又忍不住看了皇帝一眼,這才出了帳子去找太醫們商量病情去。
外人一走,太子就不客氣的看向他爹,問道「父親和這周滿認識?」
皇帝瞥了他一眼,沒回答他,而是坐到床邊,握着皇后的手柔聲問,「梓童覺得怎麼樣了?」
皇后對他笑了笑,輕聲道「好多了,至少不咳了。」
皇帝便嘆氣,「早知她有用,便早些宣進宮來了,也不知道太醫院是怎麼看的病,竟還不如一個小娘子。」
「不怪他們,」皇后輕聲道「多少有些不方便,許多法子他們恐怕也不好用。」
皇帝看了一眼扎在她衣襟里的那兩根針,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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