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林二柱取了銀子來,「這是十五兩,哥哥受傷,我弟弟心裏,其實心疼着啦。」
林園懶得聽他廢話,她相信世人自有公道,拿了銀子,一手拉着林大娘子,一手拉着林志,轉身走出牛車。
「爹,咱回家。」
林大娘子朝林老太點了下頭,「娘,我們回了。」
林老太看都不看她,帶着幾個客人往林二柱家的堂屋走去了。
「娘,走了。」林園喊着林大娘子。
「來了。」林大娘子嘆了一聲。
林大柱一家子走後,看熱鬧的人們,也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林二柱一家子,也趕緊回了家裏。
「他表叔哇,咱們接着說吧。」林老太招呼着那幾個客人。
客人卻擺擺手,「天不早了呢,該回了,老嬸子啊,改日我們再來,告辭了啊。」
說着,這幾個人紛紛往外走,見到走來的林二柱夫婦,也只點了點頭,「留步啊,不用送了。」
林二柱夫婦趕緊挽留,卻一個沒留住,那幾人說什麼也要走。
「各位好走啊,改日會叫春生去登門拜訪的。」林二柱討好着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春生這孩子很好,是我侄女兒高攀不上呢,告辭告辭!」一個胖中年男人表情淡淡地擺手,當先走出院子。
等客人走後,天也黑了,林二柱媳婦恨恨關了門,氣得在屋裏大罵林園。
「小賤人,老娘饒不了她!」
林春生哭喪着臉,問着他娘,「娘,表叔他們怎麼就走了?我這親事,是不是成不了啊?」
「能成能成,我的好孫兒你莫焦急。」林老太馬上安慰着林春生。
離開的那幾人,走得離着林二柱家有一些遠的時候,紛紛說道,「這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
「哼,想不到二柱的兒子,是這個品性,一點兒小事就記恨,害得親大伯險些丟命,真是歹毒心腸!」
「我那弟弟可只有一個女兒,怎能嫁到這種人家?這親事,絕對不行,你們不許勸!」
「不敢勸不敢勸,我也不喜歡春生呢!這這這,這還了得,小步年紀不學好!」
「還有呢,瞧瞧二柱兩口子的態度,兒子都在害人了,那兩個不僅不說自己兒子,反說別人誣陷。嘖嘖嘖,跟他們要是做了兒女親家,我弟弟會怪死我。」
七嘴八舌說着,越說越厭惡林春生了。
……
林大柱一家回了家,這時,張老太走來竄門。
「大柱,園子這閨女真不錯啦,誰說女兒不如男啊?我看就比一些人家的兒子要強!你這閨女好好疼着,將來她出息了,你們就跟着享福了。」
林大柱憨憨一笑,「是呢,園子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但那裏頭,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大兒子。
他和妻子都懷疑,大兒子可能沒有死。
只是失蹤不見了。
但繼母卻說大兒子死了。
……
滁州府。
因為是宋國的交通要道,南來北往都會經過這裏,所以,經濟十分的繁華。
陸子翊來到滁州的第一天,馬上便去找差事。
找人需要長久的時間,他帶的盤纏不多,不找個事做的話,遲早會吃完帶來的盤纏。
他有牛車,對方管住的地兒就好。
也巧了,正好趕上滁州府的牢房被大雨衝倒了幾間,需要幾個勞力打短工。
陸子翊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們在招人。
班頭見他長相端正,身材高大,還有牛車,馬上就要他了。
給他開的工錢是一月一兩銀子,管住和管三頓飯。
牢房坍塌了五間,一共有五個人幹活。
班頭給他們的時間是為期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找人了。
第二天才開始幹活,當天下午,他利用空閒的時間,找來紙筆,畫出了那天在豐谷縣城見到的青年。
他家窮,像識字畫畫的本事,全是娘教的。
若是在村子裏,他是不敢拿出來秀的,在這外鄉,他就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