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到底是沒堵住那滾刀肉的嘴巴。
此時聽到這公鴨般的嗓子,心裏真有一腳踹過去的衝動。
他想說話阻住珠離的勢頭,卻被黃迪揮手打斷,道:
「讓她說。」
珠離鼓着兩腮,氣呼呼道:
「聖,曾經各部各王內室也常有犯錯,當時顓頊大覡也有懲罰,但是可以部下部眾頂罪,如今我這內室挨了一巴掌,牙也掉了,不知以後還能不能吃東西,到了城外吃糟糠,還不生生餓死,我願以部下十人為奴,頂替內室之罪。」
各盟部確實常有這樣的頂罪方案,而且貌似沿襲了好幾千年,嘿嘿嘿!
黃迪看着珠離,臉上沒有表情,聲音很平靜,但是帶着讓聰明人發冷的寒意。
「你質疑我的令?」
珠離撇着嘴,沒出聲。
那意思很明顯,質疑你咋了?就質疑你,你還敢懲罰我一個女王?顓頊都不敢!
「好,有膽魄!」
黃迪贊了一句,緊接着以沉臉,沉聲道;
「高陽盟珠離部頂撞聖言,質疑我令,其行不敬,錯而不知悔改,今日後,珠離全部,遷出城外,一個不留。」
「啊?」
「啊!」
「你你敢!顓頊大覡給我做主啊,想我母王」
「閉嘴!不要再胡言頂撞,聽從聖命安排!」
顓頊鬍子都氣歪了,心裏暗罵:
「我做主?我做主個屁啊!沒看見外面全是拿刀的,今個我要是有倨傲之心,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未知數。還給你做主,沒殺你就便宜你了。」
那珠離算是徹底拿出看家本領,使勁一扭身上滿滿的肥肉,波浪般顫了好幾顫,整個一大塊非牛頓流體。
這貨嚎啕哭叫道:
「好!好!好!顓頊大覡,你不管你盟部血脈臉面,那我珠離便從今日起脫離高陽盟。遷出城外便遷出城外,這華盟我們珠離不待了,內室與我走,哼!」
黃迪冷眼看着,對着門外一招手,道:
「沒我令者,出門即斬殺。」
這話里的殺氣森森,撒潑打滾的人,最怕的就是這個。
真殺,她就怕了。
所以那珠離雖然哭嚎賴叫,卻不敢真的走出門去。
黃迪一擺手,道:
「掌嘴,讓她安靜!」
吧唧!
這珠離胖啊,臉上肉厚,就掉了倆門牙,這貨再滾刀肉,現在也不敢出聲了。
黃迪看着她,臉上帶着笑意,但是那笑意卻比他沉着臉,還叫人害怕。
「珠離,你聽好了,華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整個珠離部貶為賤奴。第二,整個珠離部死。你現在可以選擇了,機會只有一次。」
開玩笑,和平分手還是有得商量的,但是你犯錯了一走了之就行,那以後華盟還能有消停的時候?
顓頊拱手,似乎想要說話,估計是和稀泥求軟情。
但是黃迪只是橫了他一眼,顓頊便活動了一下肩膀,把手放下,安靜的待在原處。
「不!不!我珠離氏族如此高貴,怎麼能做賤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敢殺了我珠離五百人口,我不信。」
黃迪笑道:
「你可以不信啊,選擇就好了。門外虎部,倒數三聲,珠離不選,舉部刀斬!」
這是成命,黃迪狠着心是出口,便是他自己也沒機會後悔。
門外虎部齊聲倒數「2」
一字還沒出口,那珠離一下徹底軟倒在地,哭的眼淚嘩啦啦,狹着鼻涕,大聲道:
「我選一,我選一,珠離全部五百人口,盡為賤奴!」
一件小事,一壇糞便,五百人成了奴隸。
這結局,讓在場的所有人禁不住後背發麻。
如此結果,比之殺人也好不到哪去了。人殺了,也就心悸一時,但是這珠離部的人,以後就在城外為奴,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處罰可謂影響足夠深遠,只要黃迪不撤了對珠離的懲罰,那麼這犯錯的代價,就永遠擺在所有人的眼前。
「這就是違背聖命的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