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面色愈加冰冷,拈在指間的玉瓶冰涼,裏面的液體隨着輕晃泛起輕輕水響,這涼意從指尖一直蔓延到心中,將方才的旖旎情絲盡數澆滅。
他遣檗去擄解憂回來,可不是為了兒女私情,至少不僅僅是為此。
「何物……?」解憂順着他的手瞥了一眼,知是灌了藥劑的小瓶,咬咬濡_濕的唇,眸子裏面漫起恐懼。
當初見了滿目的屍體也不曾怕過,現在卻從心底里騰起徹骨的懼怕,那種把握不住自己命運的懼怕。
這一回她是被捉回九嶷的,雖然一路上檗待她客客氣氣,她也沒起意逃跑,但依然掩蓋不住此次是囚而不是客的事實。
景玄若真想對她做什麼,她毫無底氣,也毫無能力同他談判,更別提保護自己。
「阿憂……」景玄斂眸,她眼中的惶恐退懼竟比之前淡然的拒絕更令他心痛,隱隱覺得自己做錯了,捏着玉瓶的手緊了又松,卻依然捏了她的下巴,將瓶中液體盡數灌入她口中。
入口滋味甚是甜膩,詭異的甜香掩蓋了藥味,辨不出是什麼東西,解憂心一緊,無奈身子被制住,不能不咽,大眼裏漸漸湧上淚,透過淚珠折出恨意。
藥汁入口,旁的反應倒是沒有,只是思緒愈發混亂,眼前漸漸模糊起來,依着漫上來的睏倦感,沉沉睡去。
「憂憂……」景玄抬手抿去她眼角蓄着的淚,他並不想傷她,不過想讓她乖乖睡上一會兒,從她身上得到一件東西而已。
門上輕輕一響,黃遙溫和的聲音響起:「聞冢子有事相商?」
「黃公請入內。」景玄慌忙將懷裏的人放下,讓她依了一側書案躺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