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起來,「以公子所言,此處為楚貴族隱匿處,其人圖謀復國,必挾公子而發號施令,與其受制於人,不若逃去。」
雖然需要借力,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如今是他們最困頓的時候,見過熊心現在落魄的模樣,哪有人真會心服口服,這樣一來,只能淪為一個傀儡,還不如逃離此處,緩緩圖謀。
熊心點頭,他的意思也是如此。
他能察覺到解憂待他的善意,希冀解憂助他逃離九嶷。
不想解憂還未等他說出祈求之言,便淡淡婉拒了。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低聲下氣求人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想做。
「公子早決,萬勿錯失良機!」衛矛見他不語,有些着急,聲音愈啞,嗆咳連連。
「矛傷勢沉重,唯當徐徐圖之。」熊心嘆息。
「不可!」衛矛攥緊了拳,「矛得令尹知遇之恩,以報公子,死不足惜!公子今不圖之,他日為人所知,將入虎狼之口,奈何?」
懷王之孫的身份,對熊心來說是莫大的榮耀,也是足以囚困他的桎梏。
若是他能夠御下,這個身份能夠將他推到崇高的地位,但若他沒有足夠的能力,這個身份會使他身不由己,淪為一干梟將政客爭奪的,權力的象徵。
被扶立為傀儡,被架空,被當做棋子一樣拋棄,都是不可避免的命運。
當年考烈王不就是如此被春申君架空的麼?羋姓熊氏的江山,在考烈王末年,幾乎冠上他姓。
慘痛的教訓就在眼前,而熊心如今落魄至此,還不能獨當一面,自然要逃。
熊心也不是不懂,但從壽春一路走來,始終都是衛矛拼死護他。
於情,他不能讓衛矛因自己涉險;於理,若衛矛為他而死,之後他更是寸步難行。
諸般思量,化作一聲沉嘆,「矛,此事當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