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憂,同歸。」
解憂笑了笑,拂袖起身,將手交到他手中,感到他手中溫暖,方才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落回胸口。
總算來尋她了,否則她都不知景玄究竟打算何時放她回去。
「且慢。」景玄喚住兩人,這一曲弦歌,與記憶中的幾乎一模一樣,如今正是進一步盤問解憂的時候,他怎麼可能輕易放她走?
醫沉回過頭,淡淡打量了他一眼,「淵所求過矣,阿憂為墨醫,不事王侯。」
景玄怔住,似乎心底的隱秘一下被人看透一般。
他千方百計搜尋解憂,為的便是她當初說過一句「略知興亡」,她預言世事的精準令人驚嘆,得到這樣一人,想做什麼做不成?
但他偏偏忘了一點,不論面前的少年醫者是否解憂,她如今已是墨家一員,自己這般逼迫於她,就算真能逼她承認了,又有什麼好處?
若是惹到了墨家,得不償失。
醫沉這句話,仿佛一盆涼水兜頭潑下,令他冷靜了不少。
回過神,那兩道白色的衣影已經轉出院落,消失在院外的綠蔭之中。
黃遙嘆息一下,他又何嘗不知,景玄自從離開壽春之後,便對復仇之事生出了執念,凡是能為之助益的,他不惜代價也要一試。
看着他這般,黃遙時時糾結於勸還是不勸之中。
如今他能因醫沉這話仔細想一想,或許就此走出了歧路,也好。
景玄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膠在方才解憂撫過的瑤琴上,琴台周圍,似乎還繚繞着一縷蘭草香氣,是她身上的味道麼?
「黃公可有方法探出此二人身份?」
「無。」黃遙嘆息,看來景玄依然放不下那丫頭,「冢子亦知,子墨子以愛無差等,一入墨家,則不論姓氏經歷,往昔身份,如石沉海,不可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