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韓門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太醫令醫治了片刻,也就是餵水餵飯,劉獒的臉色這才逐漸有所好轉。
太醫令又回稟天子,殿下無礙,調養片刻,便能醒來。
天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鬆了一口氣,坐在了劉獒的身邊,冷冷看了身邊的韓門,說道:「下次再有這般情況...唯你是問!」
「謹喏。」
過了足足兩個時辰,劉獒方才睜開了雙眼,頭依舊有些眩暈,視線模糊,緩了許久,才能看清。
扭過頭,看向了一旁,大吃一驚,在他身邊的,竟然是阿父!
怎麼會是阿父呢?劉獒心裏慌亂,頭又有些疼了起來。
天子睜開眼,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緩緩皺起了眉頭,冷冷說道:「可曾好了些?」
「好..了..些..多謝..阿父..」
「哼!不成器的豎子,你看你這虛弱的模樣,如何像是朕的兒子?!朕還怎麼放心將大漢江山交給你?呵!不成器!」天子謾罵了數句,猛地站起身來,雙腿一痛,險些倒了下去,劉獒還沒有完全清醒,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聽到天子的責罵,也只是落魄的轉移了目光,不敢再看天子。
天子轉過身,便離開了。
劉獒躺在病榻上,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沒有了祖母,這偌大的皇宮裏,卻再也沒有了愛自己的人。
坐在厚德殿裏,天子這才開始吃飯,韓門在一旁,總算是安心了,天子很快便吃完了,沉默了片刻,又吩咐道:「日後,不要再如此鬆懈了...」
「謹喏。」
「讓人去通知二郎與三郎罷...」
「讓二郎回來...」
天子說着,卻又無奈的嘆息,三郎距離雒陽太過遙遠,何況,他也不能急着離開倭島,也就只能委屈他一下了,至於二郎,應該很快就能趕來罷,唉,兄弟二人,也有很多年未曾相見了,不想,卻是在這樣的局面下要重聚,若是阿母能看到二郎回來,定然會很開心罷。
對於太后的逝世,百官們也很是悲傷,如今國事繁多,天子沒有召開朝議,也沒有大臣去催促,而是給了天子時日去緩過來,而尚書令邢子昂就極為疲憊了,日夜處理各地的事務,沒有片刻休歇的時日,好在他麾下能臣不少,有郭嘉等人相助,邢子昂才沒有累死在案牘上。
若不然,他早就隨孝康皇帝去了。
劉默府邸里,諸葛亮也有些悶悶不樂。
「殿下已有四五日沒有出來了,袁公也很是擔心,雖沒有明說,可是他最近脾氣又暴了些,華校尉說要不去皇宮去找找看,都被袁公一頓好打,如今還躺在榻上,動彈不得...」
「恩..」劉默點着頭,沒有言語。
諸葛亮看着面前的師君,心裏很是擔憂,自從師君與袁公前往寧州,返回之後,他便一直如此,少言寡語,完全就是變了個人,終日悶悶不樂,常常發呆,其餘時刻,諸葛亮驚訝的發現,師君竟然在練劍,他在府里動手弄出了個木人,整日便是對着木人練劍!
這讓諸葛亮實在是想不明白。
「師君...亮不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師君如此模樣...師君既不告知與我,我也不會追問,可是,師君,亮還想聽師君說說東濊的魚蝦,還想聽師君為我解惑,還希望師君能夠整日歡樂,不會憂愁...師君,若有什麼大事,請告知與我,我願與師君一同承受!若有半點退縮,便教我天打雷劈!」
劉默渾身一顫,緊緊握着雙手。
諸葛亮正要開口,卻又看到門外站着一行人,正在靜靜的等候。
諸葛亮看了看,對着劉默說道:「還望師君莫憂!無論何事,都有我在...」,他大拜,這才前往大門,劉默抬起頭,痛苦的天空,低聲呢喃:「普里無忒潑拉...」
諸葛亮來到了門外,打開了柵欄。
劉獒站在門外,此刻的神態,與家裏的劉默那麼的相似,一種深邃的痛苦,清楚的刻畫在他的臉上,從他的雙眼裏透露出,諸葛亮呆愣了片刻,連忙拜見,說道:「殿下節哀。」
「孔明,起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