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吾等不辱使命!」
董卓拱手說道。
張溫站在高坡上,早已將戰況看得一清二楚,大漢鐵騎與三韓士卒戰鬥,這簡直就是猶如屠殺一般的戰鬥,在這樣的平原地形上,匈奴騎兵來去自如,縱然北軍步兵都難以抗衡,何況這些個士卒呢?張溫臉上的暴怒漸漸消散,咧嘴笑了笑,說道:「將戰死之人右耳割下,送回馬韓!」
「遵命!」董卓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或者疑惑,非常乾脆的點點頭。
對此,張溫反而有些吃驚了,他本以為董卓會對此感到不滿,會覺得過於殘忍不仁,還要浪費口舌呢,沒有想到,這廝倒是看得開,頗有些大帥之風啊,張溫又說道:「將俘虜送回幽州,讓他們去涼州修運河罷,就當是我與聞人公的回禮了!」
「那些將領...當如何?」
「且關押起來,日後,我有重用!」
董卓點了點頭,又將事情吩咐了下去,看到張溫返回營帳,他又下令清掃戰場,皇甫嵩連忙開口道:「新軍尚未經歷死戰,而騎兵也已疲憊不堪,便讓新軍代勞罷,俘虜之物,當全然送與騎兵大營...」
「哎,區區些物什,算得了甚麼?」董卓笑着說道。
「不可如此言之,便讓新軍代勞罷!」
「也好。」
董卓跟着張溫便入了大營,有些猶豫了片刻,又忍不住的問道:「張君,有一事,我心裏思索久矣,不知...」
張溫原本正在觀看三韓輿圖,聽到董卓這麼說,抬起頭,說道:「儘管問便是了...」
「今日戰事可見,馬韓之士卒,猶如羔羊,毫無戰力,吾等為何不一戰而平,反而要等待許久,這豈不是浪費糧草物資,又拖延了戰事麽?」
「哈哈哈~~~」張溫大笑了起來,搖着頭,說道:「今日之戰,乃是對方無有主帥,他們乃小國所盟,毫無準備,我們突襲敵人,方才如此,當然,若是雙方集結起來,正面作戰,他們也絕非漢軍之敵手,只是,三韓多山地,我們對三韓之地勢不知,若是強行征伐...」
「我軍能勝,卻也會損失不少....」
「再者,此番發兵,乃是為了清除盜賊,若是直接開戰,那不是成了入侵三韓?」
「到時,只怕三韓百萬百姓,草木皆兵,我們只有兩萬士卒,耗費不起啊...不若,再等待些時日罷...」
張溫眯着眼睛說道,董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而在這個時候,隨着傷兵逃兵大量的湧入馬韓的諸多小國,前線慘敗的事情也漸漸傳播開來,當聽聞五萬馬韓士卒,逃回來的不過兩萬多人之後,整個三韓都頓時沸騰了,隨後,便是大漢將血淋林的耳朵送了回來,並且嚴厲的說道:「是馬韓世子,挑釁大漢,引起了戰事!」
「若是馬韓世子再不道歉,大漢當全力攻伐馬韓。」
馬韓世子聽聞,立刻派人召集弁韓與辰韓的王來商討戰事,卻沒有想到,他派出的使者被對方扣押了,若是之前,馬韓勢大,還能壓的住其餘二者,可是此刻,馬韓士卒不過兩萬,還全然是些傷兵,至於弁韓與辰韓,也各自擁有兩三萬的士卒。
三方勢力相差不多,又為何要聽你的呢?
三韓本來與大漢並無矛盾,先是你辰王挑釁漢使,被人抓去,損害了三韓之尊嚴,其後又是你這個世子,不知天高地厚,繼續挑釁大漢,還說甚麼要攻伐雒陽,捉拿天子,讓三韓士卒死於非命,這王位,看來你馬韓是沒有德行能夠坐上去了,還是得靠我們!
世子在聽聞戰敗之後,心裏是又急又怒,看到了那些耳朵與太尉的書信之後,更是噴出血來,隨後兩韓扣押了他的使者,他怒火中燒,不過,這也讓他冷靜了下來,他如今可不敢再對二韓發難了,他假惺惺的寫了書信,言明,如今外地當頭,三韓當集而退敵,之後,自己定然會將王位讓給賢才來擔任。
很可惜,在見識到了大漢戰力之後,其餘二者並沒有要與大漢死戰的想法,他們甚至都不敢集合軍隊,生怕引起了大漢軍隊的忌憚,遭受攻擊,接到了世子的書信之後,他們竟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整個三韓局勢又一次沉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