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照片,而且碑文上赫然寫着「愛女倪姍之墓」
這分明就是一座女人的墳墓,那個男人為什麼要說這是他自己的墳墓呢,看來其中必有隱情,來不及多想,急忙上前查看狀況,試圖用手去攙扶他,此時的恐懼感已經徹底消失。
那男人推開穆潼的手,苦笑一聲說道:「不用你管我,我要死在這裏,我要陪着我的姍姍……」
「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死啊!」
「你已經自身難保了,又何必在乎我的死活呢!是不是啊,牧童!」
「啊……」穆潼被嚇了一跳,哆嗦着嘴唇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剛才與鬍子高那幾個人說話都被我聽到了。我還在納悶,江湖裏的牧童是那麼豪情萬丈,想不到現實中的你是這樣的孬種慫貨!」
「哦!原來你也是《混江湖》的玩家,你在江湖裏的綽號叫什麼?」
「我叫什麼不重要,江湖險惡!我已經玩不起了!」那人說完,眼裏湧出兩行血淚,此刻他的臉色已經慘白,細若遊絲的聲音接着說道:「你快走吧!如果被人誤會是你殺了我,那你就抖摟不乾淨了!」
穆潼聞聽此言心頭一震,現在這座墓前到處都是自己的足跡,萬一這男人真的死了,自己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到這裏穆潼用手按住那男人冒血的手腕,然後背起他就往公墓山下跑。此刻那男人鬆軟地爬在穆潼的背上,已經昏迷不醒了。
下山出了公墓,攔了輛出租車,緊急送往醫院,輸血、吸氧、動脈縫合手術一氣呵成,飛快地接上了被割斷的血管,搶救十分順利,生命指標迅速地穩定下來,很快就轉到普通病房。
穆潼為他墊付了醫藥費,然後來到病房陪護。此刻那人已經甦醒歸來,看到穆潼拿了一大堆診斷報告走進病房,便伸手去要。
穆潼縮回手,沒有立即給他,而是問道:「把你家人的電話給我吧,讓他們來護理你!」
「我是孤兒,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
「那有沒有其他的親屬朋友或者領導啊?」
「沒有!你就把診斷書給我吧,我自己看看!」
「還是不要了吧,我先替你收着!」穆潼說着就把診斷書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那人苦笑一聲說道:「我已經是肝癌晚期了,還有什麼不能看的!想不到你這人膽小懦弱,但心思倒是很細!」
「哦!原來你自己早已經知道了啊!」穆潼驚訝地看着他。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為什麼要自殺,你今天救我完全是多餘的,我早晚要死,就是希望能死在姍姍的墳前,陪着她在另一個世界安安靜靜地生活!」
「唉!……」穆潼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羨慕你,你和你的姍姍之間雖然陰陽相隔,但是至死也要相守於墳前,真摯情義感天動地!我就沒有你那麼幸運……」
穆潼說着說着,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小倩,不禁悲從中起,眼淚滴落下來。
那人見此情形,寬慰道:「你的女人起碼還活在這個世上,你仍然有機會把她追回來!可是我的姍姍再也活不回來了,我自己又是重病晚期,連為她報仇的能力都沒有了!」
這人說着說着,也是喉中哽咽,淚如雨下,與穆潼相對而泣。兩個大男人同病相憐,惺惺相惜,漸漸地打開話匣子,敞開心扉地聊了起來。
穆潼把自己在江湖裏打拼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講述一遍,包括被鬍子高耍弄、南霸天冠被掠走、小倩被「無妻小」搶奪、自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勾魂手機的試驗品等等,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傾述一番,那人聽了直搖頭,唏噓不已,直替穆潼惋惜。
穆潼好久沒有這樣痛快地與人交流,今日與這人似乎一見如故,所以大吐苦水,把壓抑內心許久的憤懣情緒泄了個暢快。說完之後,不禁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便紅着臉問道:「我光顧着自己說個不停,到現在還不知道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做什麼工作的?為什麼會……」
「停!停!停……」那人突然臉色一變,打斷了穆潼這一連串的發問,冷冷地說道:「我的身份你還是別知道為好!……否則會給你惹來大麻煩的!」
「可是……」穆潼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