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還有點兒微微燙,灑在手背上還是有些疼,許俏的手背瞬間紅了。
她卻顧不上疼痛,而是衝着過蹲在顧承川面前:「燙到沒?快讓我看看。
原本暴躁的顧承川在被柳淨池壓在沙發上更加暴躁,伸手要反抗時,手卻被一雙溫熱的手包裹住,扭頭就能看見許俏驚慌心疼的眼神,眼底的關切一覽無餘。
心臟又開始窒息的疼,像是被藤蔓包裹,枝枝蔓蔓都在鎖緊。
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片段,許俏握着菜刀分解兔子的模樣,還有許俏彎着眼睛笑笑的把一個又一個的飯盒遞到他面前。
許俏含羞帶怯的表白,還有她為了保護他,伸手憤怒去掐住別人的脖子。
每一個許俏都那麼鮮活,生動,只是眼前的許俏卻讓他心疼。
記憶像是打開了閘門,就那麼一下都涌了進來。
許俏仔細檢查了顧承川的手,看他確實安然無恙才放心:「還好沒事,打翻了也沒關係,我熬了好多呢。一會兒再給你盛啊。」
顧承川動了動身子,對壓在他身上的柳淨池啞聲開口:「老柳,起來!」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許俏等三人吃驚,接着是驚喜。
顧承川記起來了,他的思維終於不是混亂狀態了。
柳淨池起身拉起顧承川:「你還好嗎?」
說着看着顧承川緊緊握起的拳頭,還有他太陽穴處暴起的青筋,知道他這會兒很不好。雖然記起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情緒依舊處在失控中。
在這種時候,顧承川要更辛苦一些,誰也不記得的時候,他可以肆意的發脾氣。現在都記起來了,他卻要控制克制。
失控的情緒就像是住在身體裏的另一個魔鬼,不是那麼輕易容易馴服的。
許俏也發現了顧承川的不對勁,根本沒有猶豫的撲過去緊緊抱着顧承川的身體:「顧承川,你不用忍的,你想發泄就發泄啊。你可以打我的,我不怕疼,真的不怕疼。」
鼻子卻酸酸的,聲音帶着哽咽:「你別這樣忍着,我看着心疼。顧承川,你打我,我也不會怪你的。不要忍啊。」
顧承川緊緊咬着牙關,扭頭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卻發現體內那種煩躁越來越猛,就要不受控制的推開許俏,甚至還想動手!
趕緊沖柳淨池喊了一聲:「拉走她。」
麥依依火速拉着許俏去臥室,柳淨池順勢又按住了顧承川:「沒事,我可以陪你打一架。」
許俏不敵麥依依的力氣,被強迫拉進了臥室,剛關上門就聽見客廳里乒乒乓乓的聲音。
「不會有事吧?客廳茶几那個角挺尖銳的,別撞上去了。」
許俏是各種擔心,還有茶几是玻璃鋼的,碎了會不會傷到兩人。
麥依依靠在門板上不讓許俏出去:「放心沒事的,顧承川現在這樣不讓他發泄出去肯定對他不好。而且初期情緒控制起來很難,他現在能這樣已經很厲害了。以後慢慢的,他會一點點學會控制。直到徹底戰勝心裏那道坎。
許俏焦急的聽着客廳里的動靜,明白是一回事,卻依舊會忍不住擔心。
麥依依伸手按住許俏的肩膀:「今天是一個好現象,最起碼他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就讓給自己的記憶恢復了。接下來慢慢治療肯定會好的。」
許俏使勁點頭,眼淚卻有些沒出息的落了下來。
麥依依有些無措:「他現在在好轉啊,你怎麼還哭了呢?」
許俏癟癟嘴:「我心疼他啊。」
直到客廳沒了聲響,麥依依才拉開個門縫看了看外面的動靜,客廳已經一片狼藉,沙發還翻到在一旁。柳淨池和顧承川兩人就那麼氣喘虛虛的躺在地上。
許俏要過去,被麥依依伸手攔住,用眼神示意,讓那兩個人先聊一會兒。
柳淨池擦了下嘴角的血漬,呵笑了一聲:「沒想到你現在打架功夫和以前還一樣厲害啊!拳頭還是一樣硬。」
顧承川合着眼不想說話。
柳淨池費勁的坐起來,看着顧承川:「好了,打一架你也出氣了,下午就消停點兒啊。不要讓許俏擔心,這丫頭為了你可是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忍心就這麼混蛋下去。、」
他不問顧承川到底經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