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暢小聲的對沐陽說:「你說,這不會嚇到那些美國小孩吧,如果有一兩個被嚇到的,咱們不好和休斯頓的教育部門交代啊,美國的法律可是很操蛋的。」
這次的表演沒有舞台,基本上就是面對面的表演,表演者距離觀眾也不過五六米的距離,錢暢怕老爺子們突然嗷的一嗓子,在把那些小孩給弄哭了。
「錢哥,那你看怎麼辦。」沐陽也覺得這個不太靠譜。
「要不咱們聯繫一下別的城市,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錢暢說道。
「大老遠的,總共就10分鐘的表演時間,又不是大舞台,還要帶上很多家事,不太好說啊。」沐陽撓撓頭道。
「先不管了,聯繫下試試吧,實在不行和領導說一下,就讓老頭們上,我想美國的小孩子,不至於那麼脆弱吧。」錢暢說道。
兩人掏出手機聯繫起來。
不過他們的運氣不好,聯繫了好幾個城市的華人組織,一聽幾分鐘的表演,還要跑幾百上千公里路,對方直接就拒絕了。
沐陽和錢暢兩個人撓頭,難道真的讓老頭們上去叫喚兩嗓子,太沒有美感了。
這時沐陽心裏一動,突然想起了什麼,試着和錢暢說道:「錢哥,川劇行嗎?」
「你聯繫到表演川劇的了,什麼劇種?」錢暢好奇道。
「變臉,川劇變臉。」沐陽道。
「變臉,」錢暢臉上一喜道:「這個我在電視裏看過,很有看頭,和表演魔術似的,估計孩子們會喜歡,你聯繫的人裏面有會表演變臉的。」
沐陽搖頭道:「沒有。」
「那你說他幹什麼?」錢暢臉色一垮。
「我會啊。」沐陽道。
「你會,你會表演變臉,你不是京城人嗎。」錢暢疑惑道。
「這和哪裏人有關係嗎,難道京城人就不能吃四川火鍋了。」沐陽曬道。
「那太好了,你表演一個給我看看。」錢暢催促道。
「我要回去準備一下表演道具。別看就那麼幾分鐘時間,表演起來很麻煩的。」沐陽道。
「行,咱們回總領館。」
告別幾個還在自娛自樂的戲曲愛好者,沐陽和錢暢回到總領館。沐陽回到房間,穿越到了抗戰時空。
要說沐陽真的懂變臉嗎,他還真的學過,而且還有全套的傢伙什,表演服和臉膜。甚至噴火裝置一樣不缺。
抗戰時期有很多華人逃離國內躲避戰亂,1942年常茂年帶着自己的一家老小,輾轉來到了瑞典。
常茂年是成都有名的川劇表演者,雖然稱不上大師,但也是其中的翹楚,曾經師承川劇表演大師方奎安,1942年,常茂年30歲,正是經驗豐富年富力強的好年紀,可是因為戰亂。不得不另投他路。
他在以前表演時,認識了一名來自丹麥的商人尼爾斯,尼爾斯來中國販賣玻璃,做得生意也算是差強人意,在一次觀看常茂年的表演之後,被這門川劇變臉藝術所折服,當時就想要請教其中的奧秘。
可是自古以來,川劇變臉就是師門最大的秘密,入門後需要發下重誓,絕不對外泄露。所以常茂年是不會告訴尼爾斯的,不過兩人卻成為了朋友。
戰爭越來越厲害,很多人感到朝不保夕,尼爾斯也準備回國了。他走前找到常茂年,問他是否願意跟隨他到丹麥去,到那裏去表演這門藝術。
此時國內動盪,很多人吃飯都成了問題,常茂年的收入也是每況愈下,每日的收入也就只夠一家人口糧。最後在尼爾斯的勸說下,常茂年毅然賣掉在成都的房子,加上尼爾斯的捐助,才湊足了一家人船票錢,踏上了漫長的遠行之路。
但到達丹麥前,聽說丹麥已經被德軍佔領了,就連尼爾斯也回不去了,兩家人只好在馬爾默下了船。馬爾默和丹麥的首都哥本哈只隔着一個海峽,大概十幾海里的樣子。
總算落了腳,尼爾斯也沒了工作,成了常茂年的經紀人,常茂年開始了自己的演藝之路,不過這裏的人,對這門來自東方的藝術,並不是很能接受,人們更多的,是當做一種魔術來看待它。
不管怎樣,常茂年有了收入,算是能夠養活一家人了,而且這裏還算安定,就這麼平靜的活下去。
沐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