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前線,過往的車輛越多,馬車、汽車還有一對對踩着爛泥步行而過的士兵,這些人扛着槍,很多人都是一副稚嫩的面孔,身上的衣服還很新,一看就是新兵。
這些人臉上有的帶着迷茫,有的帶着興奮,甚至有的帶着恐懼,未來會是怎樣,又有幾人能夠回家,這些都是一個未知數。
越是接近部隊駐地,沐陽感覺氣氛越是緊張,英法美聯軍和德國兩方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就想要好好地幹上一場。
突然之間,路上一陣混亂。天上傳來了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
「躲開,敵人的飛機,都散在躲到路邊。」軍官們大聲的喊叫起來,年輕的士兵們卻像沒頭沒腦的兔子一樣四處亂竄。
車夫趕緊一抖韁繩,衝着路邊的空地就沖了過去。路邊的溝坎讓馬車跳動起來,沐陽被這突然而來的顛簸,直接甩出了馬車,一頭栽倒了路邊的草地里。
他還沒有抬起頭,耳邊就傳來幾聲爆炸聲,德國人的飛機投彈了。
時間不大,德國人的飛機就飛走了。
他們只不過是做偵查和襲擾一下,並不是德國人的空軍大部隊,再說了,在這樣的空地上,轟炸的意義並不大,德國人只不過是想要宣示一下,現在這片天空屬於他們。
沐陽有些懊惱的站起來,好在剛才他被甩出去的時候滾了一下,並沒有被摔傷,草地很濕,他的衣服已經被弄濕了一片,還粘上了好多泥土草葉。
「這群王八蛋,這是準備給老子來個下馬威嗎。」沐陽罵了一句,把丟在遠處的帽子撿回來,抖了抖上面的泥土,重新帶到頭上。
車夫已經挺好了馬車,趕緊跑過來。「長官,非常抱歉。」
「沒關係,這是德國人的錯。」沐陽說道。
「剛才下路的時候馬車顛簸的太厲害,車軸有些鬆了。我要修一下,不過很快就好。」車夫說道。
「嗯。」沐陽點點頭。
此時在遠處,有人高聲叫道:「有沒有衛生兵,這裏有傷員。」
這個人叫了好幾聲,周圍的人都看過去。但是並沒有人應聲。
沐陽從馬車斗里拿起自己的牛皮背包,走到受傷的士兵跟前,拍了拍前面人群邊的士兵肩膀,給自己打開一條通道。
「讓我來看看。」沐陽蹲下身子說道。
「長官」,剛才叫人的是一名少尉,看到一名少校走進人群蹲下來說要看看,趕緊叫了一聲長官。
地上的傷者大概只有十六七歲,只是一名最低等的列兵。此刻這名受傷的士兵身上,他的左大腿已經不見了,露出了被炸黑的爛肉和白森森的大腿骨。胸前也是血肉模糊。鮮血透過已經破爛的衣服不停滲出來。
沐陽並不是一名醫生,見到這樣的情況,他也束手無策,只能根據腦海里那些聽來的看來的淺薄醫學知識,給他做最簡單的包紮,至於手術,那只能到醫院去做了。
沐陽打開牛皮包,假意翻找,然後從空間裏拿出一樣樣能夠用上的東西。繃帶、紗布、藥粉,沐陽手忙腳亂給這名士兵包紮。但畢竟不專業,包紮的很難看,至於有沒有作用,沐陽自己也不知道。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最後沐陽還拿出幾粒消炎藥止痛藥,直接餵到士兵嘴裏。
這些事情做完,沐陽已經是滿頭大汗,天熱是一方面,主要是緊張。他已經殺過不少人,對鮮血碎肉什麼的並沒多大反應。但是包紮的時候,沐陽真是手忙腳亂了一陣,好在算是胡亂弄上了。
那名士兵被抬走,裝上卡車直接往醫院送去。
看着遠去的卡車,沐陽只能感嘆,一個年青的士兵,連戰場都還沒有上,就這樣倒在了路上。
沐陽找了一個水窪把手洗乾淨,然後在路邊找了一個被砍伐樹木後留下的樹樁座了上去,從兜里掏出雪茄給自己點上。
他的腦子有些亂,心裏還有一分感嘆,戰爭,真的是很殘酷。雖然沐陽已經經歷過抗戰時空的歷練,但是直面這種場面,他依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平靜無波。
「長官,我們可以出發了。」車夫修好了車軸,把馬車趕到沐陽身邊說道。
沐陽把牛皮背包丟在車上,重新做到副駕駛位置,馬車夫輕輕一抖韁繩,前面那匹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