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高仙芝慘慘被噴,和李光弼一樣的均勻。
李光弼驚嘆不已,「果然是殺氣沖天!」
高仙芝抹臉,大怒,「李老黑,你混蛋!」
李光弼淡定無比,「呵,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你信不信我跟你拼了?」
「來呀來呀,多時不曾與都護切磋了!」
兩人把李蒼玉一扔,擼起袖子就要干開!
郝仁躲在後面死死忍着不敢笑出聲,臉都憋紅了。老虎要打架,也沒人敢上前幫勸。他只覺得吧,這兩位當世虎將萬一真的因為「被噴」而干起架來,那才真叫一個好玩!
吐爽了的李蒼玉早在地上躺了一個的卍字形,睡得死沉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什麼高仙芝李光弼啊單挑啊沖天殺氣啊,此刻全都不如一個枕頭來得實在。
李大掌柜和高栝這一覺睡結實了,直到中午要開飯了才被陳六給叫醒。好在店鋪里上午一般沒有什麼事,不然大掌柜今天就算是嚴重「瀆職」了。
聽說大掌柜睡醒了,夥計們一窩蜂的跑來慰問,像是探望病號一樣。還紛紛感動不已的說,大掌柜都醉成了那樣也沒忘記店裏的兄弟,真是夠仗義!
李蒼玉完全不記得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六告訴李蒼玉說,早上那三個人把你們送回來之後,你那個姓郝的朋友特意多跑了一趟送來好大一包酒肉,說是大掌柜反反覆覆嘮叨了一百多次,一定不能忘了給店裏的夥計打包。
我有說過嗎?還一百多次?
三個人送我們回來的?
不是只有郝仁陪我和高栝喝酒嗎?
李蒼玉一臉懵逼,我靠,居然喝斷片了!
好在是年輕身強體壯,李蒼玉和高栝起床後活動了一圈,喝了不少水吃了一頓飯,精神和體力就都大體恢復了。
李蒼玉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抵只記得自己拉過二胡,後面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恍恍惚惚的想起有一個黑臉的漢子好像出現過,但他姓什麼名誰幹了些什麼,那就真的是全都不記得了。
問高栝,他連李蒼玉拉過二胡不知道。
這是李蒼玉遇到過的,史上最嚴重斷片事件。好在沒有……至少理論上,應該,大概是沒有的!
下午,李蒼玉才把嬋娟留下的漢書筆錄看了不到三頁,陳六跑來報告說那個「五百金幣」又來了,說要找大掌柜。還有一個與她同來的女子,長得很漂亮。
李蒼玉心中不由得一喜,「請她們到客室奉茶。」
「不用麻煩了,我對你的茶沒有興趣。」夏蘭徑直走到了書房來,這裏本來就緊挨着店鋪的門臉。
李蒼玉起身,朝身後望了望,嬋娟呢?
「別看了,嬋娟沒來。」夏蘭說着遞給李蒼玉一個布袋子,「這是你的戶籍的田契,都辦好了。」
「這麼快?」李蒼玉心中暗喜。
打開一看,裏面是一疊疊的紙箋契書還有一個戶籍冊本,這就是他在大唐的「新身份證」了。
「看你樣子,應該是不會回去種田了?」夏蘭說道,「那你有沒有興趣,把你的三十畝田產交給我來打理?」
「有勞夏蘭姑娘,真是多謝了!」李蒼玉毫不猶豫的將袋子遞迴給了她,只留下了自己的戶籍本冊。
「你果然猴精。」夏蘭接過了袋子。
「過獎,過獎。」李蒼玉笑道,「齋主那麼多的田產還有念奴齋若干產業,夏蘭姑娘翻覆手之間處理得井井有條,我還是很佩服的。」
「實不相瞞,正是齋主下了令,讓我幫你把田產之事給解決。」夏蘭淡然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的說道,「告訴我,你的田打算怎麼收租?」
「齋主的田是怎麼收租的,我就怎麼收。夏蘭姑娘酌情處置就是,不必問我。」李蒼玉心想,我就知道會是念奴吩咐過了,不然夏蘭哪有理由幫我?
「每年給你三千租金,半年一付如何?」
「我要米。」李蒼玉說得斬釘截鐵。
萬一災難降臨,黃金也好銅板也罷,那都是浮雲。有米的,才是爺!
瞧瞧,咱也變成小地主,有那麼一份小小的穩定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