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話語而有什麼不舒服:「這一行比你想像中要難,但是也比你想像中的要簡單。」
「你剛入行的前幾年可能沒什麼錢,但是只要你有足夠的天賦,你也可能會在極短時間內賺到幾十萬、幾百萬,乃至於上千萬。」
孫炳炎說的也是實話。
林源就算是真有天賦,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去錘鍊,想要賺錢也需要等到機會。
「這個機會,可以留着嗎?」
林源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了出來。
「留着?」
聽着這話,孫炳炎眉頭微皺:「能問問原因?」
「縱觀曲杭,乃至整個江浙,想要得到我指點的人如過江之鯽,換做這裏任何一人,聽到我的話,恐怕早就納頭而拜了,而且我尋常時候斷然不會考慮收徒的事情。」
「哪怕現在我答應你可以留着這個機會,但是日後我改變了心意,這個機會留着也是沒用的。」
「當然,你或許不知道我具體的身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比你所認識的最厲害的人還要厲害。」
孫炳炎聲音平淡,面對林源的時候,或許是因為他真的有些欣賞林源的緣故,是以說話的語氣也是柔和了不少,連帶着目光,少了倨傲,多的是長輩對小輩的好奇。
「兩個原因。」林源開口。
「洗耳恭聽。」孫炳炎點頭。
「第一個原因,我現在有工作,因為工作是一個熟人叔叔介紹給我的,我才來,所以不好現在就離開。」
「哪怕那個老闆對我不好,我可能要吃很多苦,可是我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就是來吃苦的,所以我暫時得留下來。」
聽到第一個原因的時候,孫炳炎眉頭一挑,心底有些不滿。
他覺得眼前這個孩子太過執拗,更何況,什麼樣的老闆能比他更好?
孫炳炎不認為林源可以認識太厲害的人物。
「那麼第二點?」孫炳炎語氣稍顯冷淡,他也覺得,眼前這個孩子,未免有些不識抬舉。
他是起了愛才之心才想要給林源機會,可是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算不上奇恥大辱,但是多少會讓心底有些不舒服的。
「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為今晚的決藝。」
林源說着話,看了眼a區,正在極度認真做着畫的李月閣:「我和他雖然才認識了不到一天,但是既然我答應了幫忙,就要幫忙到底。」
「你是怕,你答應了我,我會給你開後門?」孫炳炎愣了愣,隨後笑着微微搖頭:「如果是這樣的擔心的話,那就大可不必。」
「就算你答應了我,我也不會給你開後門,況且,你們能不能贏的關鍵,不在於你,而在於與李月閣。」
孫炳炎本是稍有冷意的語氣又恢復了柔和。
他從林源的話裏面聽出來了,林源是擔心他的名聲。
還是那個原因,孫炳炎是今晚的裁判,既是裁判,自然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如果林源答應下來,最後贏了,溫海洋等人或許會賴賬的。
但是孫炳炎從未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眼中,林源雖是有些天賦,可今晚也是回天乏力。
林源這一幅畫是必輸的畫作。
林源若是輸了,那孫炳炎也不可能得到一個偏心的傳言,就算是偏,也是偏向溫家那邊的。
「李月閣兩幅畫,能贏,那就是三勝二,李月閣贏。」
「李月閣兩幅畫,輸了其中一幅,李月閣輸。」
孫炳炎語氣直白。
「你覺得我是一定會輸的。」
林源看着他。
「當然。」
孫炳炎點着頭,毫不避諱:「畫畫需要天賦,也需要長時間的練習積累。」
「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除非你是妖孽。」
「總該是要試一試的。」
林源忽而嘆了口氣,轉而走向另一側,去那邊拿畫畫的工具:「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哪怕真的會輸,也要在輸之前拼盡全力。」
「況且,萬一我贏了呢?」
他從孫炳炎的身旁走過,沒有半點遲疑。
孫炳炎扭頭,看着少年背影,忽而覺得,這少年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