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怒,重重地剮了鴻翔一眼,如此似乎還覺得不夠,轉而又給了後者一記爆栗,如此面色才稍稍和緩些,妝模作樣地語重心長道:
「俗話說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這麼不諳風情,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吃痛的鴻翔只是用手不停地揉着腦袋,一陣齜牙咧嘴,振振有詞地答非所問道:
「俗話還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呢,你又打我!」
蕭聰微微一笑,面不改色,淡淡道: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知道,打你是為你好,不打就不長記性,再說,俗話里有」『君子動口不動手』這一句嗎?」
鴻翔重重地哼了一聲,給了蕭聰一個大大的白眼,丟下句「歪理!」猛地別過臉去。
坐在一旁的尹諾強裝鎮定,但此時的摸樣里殘留的手足無措和眼神里閃爍卻出賣了他,也是,別說是不善世故面比紙薄的尹諾了,換誰在這種半尷不尬的情景里也難以坐得住,畢竟被人當猴耍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蕭聰將臉轉向尹諾,訕訕一笑,沒臉沒皮道:
「小孩子童言無忌,別放在心上哈。」
鴻翔聞言又將小臉轉回來,見尹諾乾笑着木然點頭,立着眉毛冷哼一聲再次將臉別了過去。
蕭聰再次抿唇和煦一笑,提壺為尹諾和鴻翔各倒了一杯茶,一板一眼道:
「你想得很對,比起堅守立場獨樹一幟,亦步亦趨會更讓人懷疑,拋開我們的目的來想這件事情,更要不屑一顧並沉得住氣,若小的魚餌釣不着魚,垂釣者往往要換更大更好的餌料,但到時候到底是誰釣誰,那就不好說了。」
蕭聰幾句話說的雲山霧罩,尹諾只是陪笑幾聲,聽沒聽懂不知道,但經過剛才那一出,想必應該不會再輕易相信蕭聰的鬼話了,蕭聰沒心思關注尹諾作何反應,他眉頭輕皺,右手食指分外有節律地敲擊着木製桌面,一下,兩下,三下半晌沒再說話,尹諾就這樣等着,面無表情,亦是不言不語。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後,他才慢慢抬起頭來,沉沉道:
「那委託具體是什麼?你說來聽聽。」
尹諾面色微詫,答非所問道:
「蕭四公子莫不是改主意了?」
蕭聰微微搖了搖頭,緩緩道:
「也不算是,但小心使得萬年船,這試探中說不定有什麼陷阱是你沒有看出來的,所以,我還是想聽聽。」
蕭聰直言不諱,搞得尹諾又是一陣赧顏。
「這活兒說起來也不算很簡單,前不久,谷北一霸胡老栓的禁臠被人拐走,吸乾陽髓後被扔在北街盡頭的屍坑裏,胡老栓得知此事怒不可遏,揚言要將偷人者碎屍萬段,
一開始花了大力氣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近段時間不知從何得知其人身份,原來是只從裏面刨除饑渴難耐來偷腥的貓,好像背後還有點勢力,胡老栓沒有打草驚蛇,忍着火氣暗地裏招兵買馬,掐着那隻賊貓出來偷腥的點兒,可算是花足了價錢,昨兒個你倆大鬧北街,弄得滿城風雨,胡老栓順藤摸瓜,就找到了我,說只要我願意,他願意只雇我一人,並將之前承諾給其他人的報酬全部給我,只要我能給他帶個還吊着一口氣的活人就行,就是這樣!」
蕭聰聽完,沉默半晌,道:
「那偷腥的貓修為幾何?」
「天境初期左右。」尹諾認真回答道。
「他之前怎麼沒找你?」
尹諾皺眉略作思索,回答道:
「算算日子,那幾天應該不在谷里。」
蕭聰微微點頭,漫不經心道:
「難度確實不算很大,那報酬呢?」
「一共三千塊高階靈石,外加玄兵六柄。」尹諾嗤之以鼻。
蕭聰一動不動地看着尹諾,眼神意味難明,少頃,微微一笑,輕聲道:
「有意思,這活兒,我們接了。」
尹諾微微皺眉,面露不解之色,
「為什麼?」
連鴻翔都轉回臉來,圓睜着一雙秋水似的眸子看着一臉得意的蕭聰。
蕭聰紅唇輕抿過一圈嘴唇,眼中似有火苗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