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尋的眼神,顯得分外不解。
星流雲在眾人圍成的圈子外走過一圈,把每個人的酒碗都倒得滿滿的,最後回到座位上,將酒罈子放在一邊,笑容滿面,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蕭聰雙手穩穩地端起酒碗,舉到差不多跟鼻尖齊平的位置,含笑說道: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們這群人走在一起,同舟共濟相濡以沫這麼長時間,說起來的確是不容易,說實話,我這個人不怎麼相信緣分,認為那是一種太過美好的存在,不真實,但我相信因果,也篤定我們這是種善因得善果,那麼首先,為紀念我們走過的路,殺過的人,得到的感悟和留下的感受,先幹了這碗。」
說着,仰頭間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早在蕭聰端起酒碗之後,其他人也相繼端起了自己的酒碗,此時見蕭聰喝得這般痛快,便也不贅它言,近乎整齊劃一地將杯中酒喝了個見底兒。
蕭聰看着眾人微微一笑,星流雲喝完酒大道一聲痛快,抹抹嘴趕緊撿起身旁的酒罈又去給其他人倒酒,鴻翔這回也算是有眼力勁兒,跟着站起,撕開另一壇酒的封泥,朝着另一個方向給眾人倒起酒來,這裏面就數他年紀最小,修為最低,所以這本來就是他的活兒,星流雲之前算是給他幫忙了。
等兩人倒完這一圈,蕭聰笑道:
「你們倆也別這麼忙活了,把那些成壇的酒每人分一壇,你們坐下喝你們的就是了,咱們大家聚在一起,不分高低貴賤,老是讓你倆倒酒,那就顯得不是個事兒了。」
對於這種事情,一向不拘小節的星流雲定不會推辭,甚至連動作都豪放了些,只見他笑着回了一聲「好嘞!」之後緊隨一聲「接着!」一壇老酒就這樣從他手中脫出,畫着弧線沖尹諾穩穩飛來,也得虧尹諾眼疾手快,這壇老酒才不至於碎到地上,否則,就該輪到星流雲這個黑手後悔莫及悲呼浪費了。
一壇壇老酒接連從星流雲手中飛出,然後跟街頭雜技一樣被目標人物接在手裏,蕭聰、冥烏族兄弟、蕭二十七將,歐陽尋接下了兩壇,其中一壇是給幽女的,鴻翔是自己拎着一壇回到座位。
待星流雲歸席,蕭聰再次舉起酒碗,並站了起來,說道:
「列位能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蕭聰,實在是我蕭聰的榮幸,一直想找個機會表達一下感激之情,可惜時間總是太緊,偶爾有所寬鬆,卻也總是在歡愉中將這件事忘之腦後,今天可算是沒忘了,感謝列為對我的幫助和厚愛,這一碗,我敬你們,我先幹了。」
說完,再次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這一次眾人遲疑了,他們面面相覷,看上去不知如何是好,不喝吧,那就是不給蕭四少爺面子,而且畢竟蕭聰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不喝總覺得不是個事兒,但喝了呢,卻又總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配不上蕭四少爺的這份真情,他們的想法跟蕭聰的想法那是南轅北轍,他們認為自己能跟着蕭聰那是沾了蕭聰的光,這番話應該由他們來說,這碗酒也應該由他們來敬,現在蕭聰向他們敬了這杯酒,實在是讓他們感覺承受不起,尤其是蕭二十七將,別說現在這碗酒他們端不起來,就算是倒進嘴裏,又如何能咽得下去呢。
蕭聰等了片刻,見眾人遲遲不動,挑挑眉毛,
「怎麼不喝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星流雲傻笑着搖搖頭,卻沒說話,尹諾笑容僵硬,吞吐道:
「蕭四少爺這話說的就跟您沾了我們多大的光一樣,可事實上是,我們能跟着您,那是我們天大的造化啊,您給我們的,可一點都不比我們給您的少,相反多多了,您說這碗酒我們怎麼能喝得下去呢」
蕭聰聞言,俯仰大笑,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眾人之中有人點頭,有人木然不動,蕭聰看着星流雲和歐陽尋,問道:
「你倆也是這麼想的,還是看他們都不喝才不喝?」
星流雲咧嘴憨笑,其意不言自明。
蕭聰笑容收斂了些,但眼神中的意味卻更深了些,
「星老大,大才子,他們這麼想,我還能理解,但你們也這麼想,我就有點搞不懂了,咱們不早就是兄弟了嗎?你們現在跟我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