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着那面氣勢恢宏栩栩如生的幕景,東北角放着那座耳朵奇大的丹爐,西南角放着那面被巨龜馱着兩人來高用來監視周圍動向的黿祚鏡,大家依尊卑禮序坐下,蕭聰自然坐在主位--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已不再推脫,其次是四大賢牧、皇甫翾和星流雲他們。
贏族少年奉上清茗,贏目宣緩緩啟齒,大家你來我往幾句寒暄,終於說起蕭聰他們一行人這一次的來由。
蕭聰笑笑道:
「不瞞前輩,晚輩此次前來,是想跟前輩打聽一件事情。」
「哦?」贏目宣白眉一抖,「尊上儘管說來,但有可能,贏族上下必當竭盡全力。」
蕭聰看着賢牧大人這慷慨模樣,笑意更深,
「前輩客氣了,沒那麼嚴重,只是一個地方而已,不知前輩可知這古周平原之中,有一個河水三曲迴環,外面是柳樹,裏面是楊樹的地方?」
四位賢牧相互看了一眼,贏目宣問道:
「幾位仔細想想,可否聽說過此般地界?」
其他三位賢牧各有各模樣的思索,最後都是搖頭否認,贏士霄建議說,
「我們幾個久居賢牧府,可能對此無所知曉,但其他族人整日奔波在外,或許有人曾到過此地,不如派人去問問。」
「不錯。」
贏目宣緩緩點頭,而後抬抬手,一名贏族少年快步走到近前,躬身作禮,
「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所有族人集結起來,問一下他們可知道一處河水三曲迴環,外面是柳樹,裏面是楊樹的地方。」
那贏族少年回了聲「是」,便快步離開了賢牧府。
「尊上親自前來,必是要事,若有贏族效勞之處,尊上可千萬不要客氣啊。」
贏目宣聲音嚴肅,一臉正色,關於蕭聰此行之目的,他不便多問,但又是真的想盡綿薄之力,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明心意了。
這份心意,蕭聰自然明白,於是鄭重回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若有需要之處,晚輩肯定不會跟前輩客氣,但這一次情況特殊,怎麼說呢算是個巧活兒吧,不需要太多人,也沒什麼危險,只是時間緊迫些。」
「也好,也好,不管巧活兒還是笨活兒,只要能辦好就行。」贏目宣說着,略有失落之感。
為了活躍氣氛,蕭聰只能轉移話題,
「不知贏晃他們回來之後,可否與祈功塔取得聯繫?」
一聽這個,老頭又來了精神,
「既然是尊上帶着去的,那必然是不同凡響嘛,從三尊道場回來的這幾個後生,包括贏滬和贏保在內,都可以與祈功塔產生非常清晰的感應,我們跟他們比,那可是雲壤之別吶!」
「不僅如此,」贏明政右手搓着拐杖,呵呵笑道:「祈功塔貌似也從中得到了好處,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偶爾會有淡淡的光暈出現,但給人的感覺總歸是溫和了些,這種感覺,整個贏族都能感覺得到。」
蕭聰聽到這話,心裏頭不由得一咯噔,這明顯就是要覺醒的跡象,可那時在龜府,歸師父曾嚴詞告誡過贏滬他們,不要讓祈工塔過早覺醒,否則贏族人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將很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可現在看來,這些信仰虔誠的贏族人並沒有聽得進去。
贏保他們回來之後,已經把從歸師父那兒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合盤托出,四個老傢伙已經活了那麼多年,連眼睫毛都是空的,自然能夠通過蕭聰的神色變化猜到對方在想什麼,
「尊上不用擔心,贏保他們雖然優秀,但要想徹底喚醒祈功塔,還是有些不切實際,他們只是能夠更加清晰地感知祈功塔的狀態,卻無法改變祈功塔的混沌和混亂。
祈功塔若想重新變回苦海之衛,恐怕還需要一段十分漫長的歲月,倘若真如府主所說,是誕生了新的靈智,那便更難了。」
贏崇禮一聲嘆息,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只要能讓祈工塔恢復,贏族人願意放棄一切,哪怕魂飛魄散萬劫不復也在所不辭,只可惜,事與願違啊。」
蕭聰訕訕一笑,
「萬事都有存在的價值和道理,強求不來的便隨緣吧。」
四位賢牧緩緩點頭,贏目宣道,
「尊上說的對,緣分來了,自然就有了。」
幾人圍繞蕭聰他們近來的經歷又多聊了幾句,直到那名前去傳信的贏族少年歸返,並告說整個贏族沒有一人見過那「河水三曲迴環,外面是柳樹裏面是楊樹」的地方。
在場之人無不感覺有些失望,贏目宣則是下令道:
「讓族人們全都出去尋找,尊上時間不多,務必在天黑之前將那地方找到!」
那贏族少年重重回了聲「是」,正要轉身離去,卻見蕭聰蹭地站了起來,
「慢着!」
贏目宣趕緊詢問,
「尊上還有何吩咐?有什麼要交代的,儘管說就行。」
年輕人向四位賢牧作揖致禮,
「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但古周平原幅員遼闊,且危機四伏,實在不宜有此冒進之舉,還望前輩收回成命,咱們另想辦法。」
「尊上不用擔心,他們生在古周平原,長在古周平原,都是林中好手,小心一點兒沒有問題。」贏目宣信誓旦旦。
古周平原的可怕,蕭聰深有體會,自然知道贏目宣這一次是托大
863 黿祚鏡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