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拱手作揖一拜,
「謝道長。」
沿着乾淨平整的青石板道,三人來到道觀後的院子裏,隔着老遠的距離,蕭聰便已感受到了法陣的氣息,他知道,這座傳送陣在這兒怕是有些年頭了,已經長時間未經修繕,正因為使用次數頻繁才得以撐到現在。
站在院子邊緣往裏看,見在院子中間擺着一座三丈來高的石台,石台周側是已經斑駁了的刻紋,十幾階光滑的石階卻可以將陽光反射到眼睛裏,木製的勾欄也大多已經開始腐爛,覆蓋在某些地方上的銅板鏽跡斑斑,這一座石台看上去破敗至極搖搖欲墜,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但是石台周圍的地面,確卻是與道觀其他地方一樣乾淨。
蕭聰看着石台,駐足微笑,歸根結底,這石台只是裝飾,法陣本體早已在竣工時隱去了,雖然這石台看上去近乎荒廢,但法陣應該還能勉強撐上一年兩載不出事故,只是約莫三年之後,就難說了,因為建造法陣的用料實在太過湊活,而建陣之人的陣法造詣看上去也不是太高,想來應該是早年間哪位蕭家先祖遊歷玄真時路經此觀建下的,至於建陣的原因,就不
得而知了。
蕭聰轉首,再次沖老道作揖一拜,道:
「不知在貴觀行此一際花費幾何?」
老道擺擺手,笑道:
「公子想多了,相逢即是緣,建陣的前輩當年將此陣建在這兒本就是為造福世間,小觀雖香火息弱,但還不至於在這上面做非分之想,公子放心用就是了。」
蕭聰和煦一笑,
「那就先謝過道長了。」
老道右手緩緩伸出,道:
「公子,請吧。」
蕭聰點點頭,帶着鴻翔緩步往石台走去。
老道依舊站在院子邊緣,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看蕭聰兩人走上石台,看蕭聰沖自己再次躬身作揖一拜,而後光華一閃,兩人全無蹤跡,良久,他慢慢抬起頭來,幽幽一嘆後轉首離去了。
別隱山道觀傳送陣的另一端亦是一座道觀,坐落於風景秀麗的雲旖山上,景致規模與別隱山道觀一般無二,相距卻有差不多有十萬里。
修行於雲旖山道觀里的老道亦是一身寒酸打扮,只是全身的精神氣更甚,看上去也要比別隱山道觀里的老道稍年長一些。
老道性情爽落,言談健健,平易近人,蕭聰與其恭維寒暄片刻,得知其周圍沒有可以代步的傳送陣,於是作別下山,卻見谷中清流激湍,相問於樵夫,得知其流向正好與他的腳程大有重合,於是在山谷中藏布下一座高階傳送陣,伐木作舟,順流而下。
雲旖山景色別致,素有「幻色仙裳」之美稱,可惜這水盛時節,河流速度太快,蕭聰立於舟上,好不容易來一趟,卻來不及好好欣賞這山光林色,對於他這一個愛美之人來說,着實殘忍,好在快要出山時有一段河面寬闊地帶,河流速度變慢,舟行放緩,蕭聰才得以賞心悅目一飽眼福。
水路行速雖比不上傳送陣,但終歸是比旱路快上太多,而更為可貴的是,水路人跡稀少,一般修士不會選此方式,高境修士一般又會御空飛行,可惜蕭聰帶着鴻翔,飛行着實不便,所以選這水路是再好不過的了。
這一程花了足有十日時間,在河流轉彎就要偏離大方向時,蕭聰二人靠岸,棄舟離開,如此行了近大半日,蕭聰思來想去,覺得這樣走下去着實不妥,計上心來靈光乍現,此處正於深山老林之中,古獸數量雖不像日落山脈里那樣多,但終歸是有的,以他摘星境的修為,抓一頭化神階的古獸充當臨時坐騎,應該不難。
他覺得這想法實在是太妙了,甚至都有點佩服他自己,他將這個想法說與鴻翔聽,鴻翔歡呼雀躍,連聲叫好,看上去是打心裏的期待和喜歡。
帶着鴻翔抓古獸着實不便,於是,蕭聰故技重施,找了棵比較容易找的古木挖了個樹洞,在外面擺上匿影藏息陣,將鴻翔
暫時藏在了裏面,而他卻有花了近小半日的時間才在林子深處馴服一隻馭電豺,之所以選擇它,則是因為方圓幾里內,這傢伙是唯一一個還能看得上眼的。
有了這麼一隻化神階的馭電豺,日行千里不在話下,這一路風馳電掣,在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