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將天宇賢弟請來,現在鬧得如此這般,叫你我如何收場……」
「事已至此,大哥切莫過於自責。」歐陽傲天神色沉重,勸慰道。
冷亦空一隻腳抵在椅沿上,一身
勁裝,像個老痞子般坐着,頗不耐煩道:
「不就一個夜府嘛,你我兄弟四人出馬,有四獸相助,他還翻得了身?我可有時間也沒舒展拳腳,展露實力了。」
「不可!」
宇文乾沉聲叱道:
「天宇賢弟的性子你不是不知,此次強留聖城,怕是已下定決心要手刃葉方城了,我們若是搶在他前頭把人給宰了,拂了他的意,日後若再找蕭家幫忙,就難了,此事關係甚大,還需從長計議。」
「怕什麼!我們悄悄地去,大不了把葉方城帶到他面前,讓他砍就是了。」
「二哥莫說氣話,你我兄弟四人插手修界之事,自然應不遺餘力,但插手這凡間之事,可就得掂量着點兒了。」
「凡人已盡數送出,你我可以將此當作修界之事對待。」星廣浩冷冷道。
「但以蕭天宇的性子,怕是讓你我插手都難吧,還有他兒子蕭聰,若是知曉這其中的隱情,定是要支持蕭天宇這般魯莽行事,到時就怕阿尋他們會跟着瞎胡鬧。」
「你兒子歐陽尋不知道,但星流雲這小子定是跑不了的。」
老痞子冷亦空戲虐道,他的一隻腳依舊那樣抵在椅沿上,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在五指間被玩兒出了花。
「得了吧,星流雲若是要去,你女兒還不得屁顛兒屁顛兒地跟着。」
「切,」老痞子將臉一揚,「只要我女兒願意,我這當老子的沒話說,但是以豐都那孩子的心性定也是會跟着,到時候你兒子若不去,面子上會掛得住?你能攔的住?唉,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可如何是好。」
歐陽傲天被氣的吹鬍子瞪眼,說不出話,但奈何人家冷亦空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兒,依舊像個老痞子般自娛自樂地坐在那兒,跟沒事兒人一樣,匕首在指尖分外帶有節律地移轉着,仿佛就像他此時的心情般輕鬆自得。
「大哥,流雲可千萬不能去呀,他若去了,這事兒可就越來越亂了。」歐陽傲天不再理會冷亦空,轉過頭,對星廣浩懇求道。
「這個………」星廣浩低首撫須沉吟。
「你跟他說沒用,他管不了星流雲,有本事你去找星流雲說去呀,看看他買不買你這當叔叔的帳,不過,這吃閉門羹的準備你可得提前準備好嘍,別到時再接受不了。」
「噗~」
坐在最邊上的宇文乾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二哥,你就別再戲弄他了,愛子心切我們理應理解,我想你也是明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再在阿尋身上做文章了。」
歐陽傲天面色漲紅,他看看宇文乾,又看看冷亦空,濃眉微蹙,貌似一時還沒明白過什麼事兒來。
冷亦空終於收起匕首,放下腿,抿着嘴巴,帶着一個滿意而神秘
的微笑,慢慢地倚在椅背上,眯起的眼睛清亮異常,他字正腔圓,一字一頓道:
「知我者,四弟也。」
還在撫須沉吟的星廣浩抬首偷偷瞄了身旁的冷亦空一眼,然後趕緊低下頭,舌頭抿過嘴唇,右手在微微停滯了一下之後,繼續順着已摻了些白霜的鬍鬚向下滑去,歐陽傲天似乎也已明白了這其中的事情,他抬手模了模臉,然後把胳膊撐在膝蓋上,將拳頭抵在腮幫子上,目光下垂,找不到焦點,一副若有所思之色,議事廳里一時陷入沉默寂靜,落針可聞。
半晌。
「哈哈,怎麼都不說話了?」
冷亦空抱着胳膊,大張着腿,縮着脖子,懶懶的倚靠在椅背上,吹着涼風道:
「商量對策嘛,不說話怎麼商量。」
歐陽傲天聞聲抬首看了一眼冷亦空後欲言又止,他咽了口唾沫,然後慢慢將腮幫子重新移回到拳頭上,看來是不準備觸這個霉頭;宇文乾嘴角噙着似是凝固了的苦笑,看了看冷亦空,然後將目光向星廣浩身上移去;星廣浩抬首環視四周,目光正好與宇文乾投來的目光對上,後者微微頷首。
星廣浩遲疑片刻,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那這件事就這樣吧,蕭家這件事你我兄弟四人就不要再插手了,隨蕭天宇鬧去吧,若非迫不得已,就裝看不見,至於皇族那邊,若是怪罪下來……」
「我替你們擔着!」冷亦空在一旁不以為然道。
「呃,還是由我來承擔吧。」星廣浩嘆息道,聲音略有苦澀,語氣稍帶低落,
「宇文乾願與大哥一同承擔。」宇文乾面色平靜,語氣不急不緩,但聽上去頗有分量。
「還有我!」歐陽傲天挺直身子,抻着脖子,面色急切,甚至連手都揚了起來,看上去生怕落下什麼似的。
「加上我。」冷亦空聲音悠悠傳來,聽上去懶懶的。
星廣浩的目光自三人臉上一一掃過,嘴角泛出幾分帶着欣慰的苦笑,他抬手撫了一把鬍子道:「那好,皇族若怪罪,就由你我兄弟兄弟四人一同承擔。」
「哼,這還差不多。」
冷亦空的聲音再次變得陰陽怪氣起來,老痞子又回來了,他的身體離開了倚背,再次將一隻腳抵在椅沿上,歪着腦袋對着三人眉飛色舞道:
「想當年我在千狐山大殺四方的時候